费祎。
而裴这个裴字,上下拆分开來了,正是非衣,同费祎这个名字。
费祎,对于很多人來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可要是容碧青还在这里的话,一定知道这个费祎是什么人。
费祎正是当年与苏默宗一起,害了苏轻暖,又囚了五百年的罪魁祸首之一。
只是他的重要性,不及给予了容碧青最重要一击的苏默宗。
且费祎从很久之前,就像是苏默宗的跟屁虫。
苏默宗让他往东,他从不往西。
父母的话,乃至后來妻儿的重要,一旦与苏默宗相提并论时,立即就会被他遗弃到心房之外。
就是这么一个可悲又近乎可以被忽略的人,乃至于在被囚了五百多年的容碧青的心中,他都不是一个最急于报复的对象。
若非他出现的频率和次数太多太多,容碧青估计都不会记住他的名字。
费祎,非衣,裴家!
容碧青早在裴骄不知死活的威胁他们的时候,就曾经联想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沒來得及腾出手去对付他们,就发生了后來一连串的事情。
主要还是因为苏轻暖的怀孕,令得他迟缓了报仇的脚步。
孩子对于他们來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
而对于裴帝一家人來说,老祖宗费祎的形象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只知道从最初老祖宗传下來的那本朱砂写就的日记上,清楚的写着,费祎和苏默宗才是大墨朝得以开宗建国的最大的始皇。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叫苏默宗的人,快要不行了,费祎为了找一个天地灵气最好的吉穴,想要安葬与他并肩作战的这个好友,才暂时地离开了王庭,而扶持了当时的一个叫墨翟的心腹,先暂时的接管了皇权。
日记中,还有血淋淋的一张写满了他们看不懂的符文的黄色符纸,上面的文字符号都是用不同的人的鲜血书就的。
费祎言明倘若他和苏默宗从此再沒回來,除非苏家乃至费家两家子孙都面临灭顶之灾,否则不得从墨翟的手中夺回江山。
而墨家的人也不管多少代,都不敢对不起他们两家的人。
裴帝对于老祖宗留下的这本古老的日记,十分的信服,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家有一半份额的江山,要托管在外姓人的手中,可他却冥冥中十分相信这一定是有笃定的理由的。
而在裴帝的眼中,那张经历五百年,还血色依旧鲜明的符纸,就是最后的杀手锏。
他确信那符纸之中一定藏着最深最深的秘密。
事实上,墨家这么多代帝王,即便对于他们裴家的人有诸多的忌讳,可的确不曾动过杀机杀心,如今大墨朝建朝五百年了,这是多么漫长的一个年代。
苏默宗所在的苏家早两百年就已经沦落成了商贾之家,而他们裴家却还是一字并肩王。
某种程度上,裴帝是心中无比的有优越感的。
可他也不至于因此看不起苏家。
在他看來,苏家的后人虽然沒落了,可经不住他们有个祖宗叫苏默宗。
且苏家那幢屹立在了临安城郊外数百年的祖宅,那无数的牌位,那靠近一次,都觉得有中刺骨冰凉的阴森感,令得去瞻仰过一次苏家祖宅的他,再也兴不起去第二次的念头。
而这一次也是在他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做过的事情。
于是,他一直在想,费祎祖宗给他们家留下过了那鲜血淋漓的符纸,想來与费祎祖宗并肩一起创下这不世功业的苏默宗,不可能什么都不为他的后人留下。
也许那栋占地并不算太广的祖宅下面就是秘密。
果然,,
当裴帝后來听闻苏家的祖宅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小的地震之后就崩塌了之后,他的心中就有了很不好的感想。
对于苏家,对于他们的祖宗费祎,对于五百年前的还有很多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却也绝对不能连贯的明白当初的种种,因为他所获知的一切都在日记里。
而日记注定了,分析事情的角度是不全面的。更别说,费祎祖宗的日记里,写的最多的是对那个叫苏默宗的人的崇拜和敬仰。
再后來,传來他的独子裴骄突然借兵去围攻一个名不经传的园子,还想要杀死被传为福女的那个苏家小女孩,紧接着裴骄就失踪了,而皇宫里的墨帝却开始暗中调兵,想要对对付他裴家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太突然,裴帝甚至连更多思考的时间都沒有,便发现若是他再不做点什么,弄不好裴家就要和苏家一样灭族了。
于是,他头脑一个瞬间冲动,决定: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