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上情绪的感染,文禾的情绪也变得好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进文府大门的时候,还对着门房大叔笑了一下,把那老先生给吓了一跳。
文府上上下下早就已经习惯了文禾不避嫌拉着我的手进出。他们好像还因为文大公子终于“拴马桩”了而谢天谢地。文禾一个人心情好,就能让整府里人们心情都好,气场这玩意,真是不可小觑。
文禾拉着我走到新房门前,松开手道“换衣服,然后去花厅。”
“何事?”
他却笑笑,卖关子说“当然是见人了。快些。”
我疑惑地进了房里,到内室去换衣服。
换了云锦水红褙子出来,一路走到花厅时候,正见到文禾与徐宏祖窃窃私语。文禾把梁冠放到桌上,解了身上哩哩啦啦的大带绶带,坐在徐宏祖旁边。见到我来了,徐宏祖笑着颔首道“侄媳来了。”
“拜见徐叔父。”我上前拜他。
“多礼了。老夫好运气,说到做到,真喝到了你们的喜酒,幸也。”他笑眯眯捻着胡须说。
“璎珞只是不知道徐叔父何种神力,居然倏忽之间就到了京师。”我起身对他眨巴眼睛。
“哈哈,我是在得知文禾调任兵部左侍郎时候就动身的,可说是与你们同时启程。圣上此举,目的显而易见。文起兄已经猜到,老夫为何猜不到?”他朗声笑道。
“徐霞客果乃神人也!”我恍然大悟。看来他还真是靠智商而不是靠飞毯的哦。
“小娃儿坐吧啊,”他轻轻拍拍自己嘴唇“失言了。你已为人妇,老夫怎好还这般称呼。侄媳为好。”
“不管璎珞有了什么新身份,在叔父面前永远是小娃儿。叫一叫有什么妨碍的。”我上去给他斟茶。
“说的好!那老夫不客气了。”徐叔父似乎每天都蛮开心,点头接过我手里地茶盏。“只是扰了你二人新婚时光,我们这些老头子本该你们新婚三天后才受拜见的。ww,。”
“哪里,见叔父我求之不得。恐怕是叔父体谅我跟文禾,才肯赶紧来解我们的想念吧,”我笑。“或者是怕我们后天要拜地人太多,所以提前受拜,心疼侄儿侄媳辛苦呢。”
“你可比文禾讨人喜欢多了,”他指指身边表情莫测的侄儿“他这小子就从来不会哄老夫。”
我得意地看文禾,发现他不怀好意地回看我,立刻转回脸。
“珞儿,坐吧,我们在商谈宣府事情。”文禾清咳一声。碰了碰我衣袖,道。
我便挨了文禾坐着,听他们转回正题。
“我那年去宣府之时。曾沿长城行进,那时便已觉得宣府镇长城该修缮了。北临漠风。残破地地方很多。我崇祯朝来。就没有好好地修葺过,如今入了建虏。想修也是难。”徐叔父啜茶道。
“如果宣府收回来呢?”文禾冷不丁说。
徐叔父抬起眼睛,仔细打量他,发现文禾很认真严肃,方才说“若能收回,必当立刻修缮。只是”
“只是想求朝廷拨款,是难比登天。”文禾接口道。
“你明白就好。如今哪里不要钱?可是钱都在贪官皇亲的宅子里,银票现钱,珍玩珠宝,你可能抠得出来一样?”徐叔父叹气“危亡之时,竟吝啬至此。大明若有三长两短,他们以为自己还能守得住金山银山?”“依叔父看,估摸修这宣府长城需要多少金?”文禾问。
徐叔父放下茶盏,沉吟了半晌,回答“宣府一镇一千三百里之边,今日境况恐怕还不如老夫曾去之时,老夫大胆推测,即就陵后一带言,东至火焰山,西至合河口,凡二百二十余里。筹其经费,每筑边墙一丈,最省也约须工料食米等银五十两。其中或有旧墙并乱石土垣可固,通融计算,每丈必须银三十两。通计三百里,总该银一百六十万两。加以三里一墩,五里一台,计墩一百,台六十。墩以土为之,每座约二百金,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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