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臣子在殿前争论掐架似乎不是什么稀罕,大不了被拖去打屁股,被打死的人搞不好还名留青史。我看着殿下这些人纷纷发言,站到不同的阵营里,心里突然很邪恶地想象这些满面倨傲的大叔和老头子被扒了裤子打廷杖的情景。
“陛下,此时理当一致对外,何来整顿朝纲之说?”另一绯服大臣站到张凤翼身旁。“臣何吾驺亦认为此事不妥。”另一人握着笏板,看了文老爷子一眼。
文老爷子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有说话。
“内不伦何以修外?众臣心齐,将士在外,何愁不克?”温体仁不紧不慢地说。
此话一出,三秒沉寂之后,数位本来默然的官员居然爆出一阵赞同之声。公服配的是展脚幞头,无法左右交头接耳,不然他们搞不好还要互相击掌呢。另外一些官员依然保持沉默,侧目而视一下,继续观望。
皇上的耐心极其地好,看着他们争来争去越发热闹,倒是毫不动容。在底下群臣就快开始撸袖子干起来的时刻,却轻轻转过头来,噙着一抹笑意朝我和御前牌子这边道“茶。”
“给陛下换茶前牌子赶紧到殿后取了热茶回来。我伸手拦了他道“我来吧。”那御前牌子犹豫一下,躬身将茶递给我。
我端着茶在吵嚷声中走上御台,到皇上身侧,躬身把茶盏放到御案上。他正目不转睛看着温体仁应对,下意识伸手取茶,正碰到我的指尖。低头一看。
“陛下请用茶。”我收回手。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
人的双眼信息传递效率其实很高。他一秒之内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我别开脸,原路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
张凤翼正被温体仁憋得满脸通红。
“温爱卿说得有理。”皇上喝了口茶,以高出群臣的音调开口。“朕也想着开廷试增阁臣,你以为如何?”
“廷试?”这结果显然出乎他意料“臣地意思本来是”
他本来是想扩充自己门生,推举自己麾下官员升迁吧。ap,。没想到陛下要亲自考试。
“难道爱卿觉得有何人不需考试便可?”皇上的语气里带有威色。
“臣绝非此意,陛下明鉴。但阁臣向来便是替换频仍。如今也不必急着增加,可以先整顿六部,剔除冗员,代以贤才。臣以为有些官员年轻少经验,不适合担当大任,可以放其他部府稍加锻炼,或一两年后便改迁要位。”他镇定自若回答。
温体仁敢这样说话,可见他素日里被皇帝宠成什么样。这含沙射影,莫非说的是文禾?我扭头看着皇上。
“如此。爱卿可以内阁名义与各位阁臣拟了贤才名帖与朕一看,朕求贤若渴,指仗诸位了。”皇上不动声色回答。
“臣遵旨。”温体仁行礼。
“可还有事奏报?“
“启禀陛下。方才廷试之事,请容内阁再商议。臣以为太急则慌。不可。所以不如过些时日再打算。而此番征宣府,征后必要修缮。若是文侍郎上乞银两,臣以为红也批不得。户部已经拿不出银子来了,若要修缮宣府边防,还需文侍郎自行解决。“他说。
这老东西,瞅准了文禾需要钱修长城,居然先一步要堵住皇上地嘴,想困死文禾。
“爱卿说得是,过几日战事奏报回朝,阁内、兵部与户部再议。“皇上停了停,又看向被冷落了一刻的兵部尚书张凤翼。“张爱卿,继续说兵部半月奏报。”
张凤翼便又看看笏板,定定神说了起来。
早朝一个时辰结束。皇极殿空冷,俩小时下来我站得腿有些木。众臣山呼恭送,陛下径自回去偏殿。我跟着俩御前牌子也回去。
两个宫女仍旧上来,帮皇帝换常服。我见他换衣服,想闪了出去,却被他叫住了“媛淑人留步。”
“陛下更衣,臣妾不敢失礼。”我垂着头回答,看见前方他衮服地下摆正被打开。
“你可以不看朕就是。”他似乎有点不高兴,冷淡道“说说你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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