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凌步非刚躺下来,意识都要沉下去了,忽然被敲门声惊醒,火气都上来了。
“我。”外面飘来冷幽幽的声音。
他那股火一下就被浇灭了,起来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白梦今关了门,又开了隔音结界,才一拂衣袖,将那几张画像摆到桌上。
“你来认一认,画像上的人记得吗?”
凌步非很雀跃:“什么人啊?还劳你大半夜的过来,其实你想来就来,不用……”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他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了。
白梦今看着他拿起一张画像,仔仔细细看过去,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好一会儿,他终于放下画像,问:“这是谁画的?”
“李掌门的弟子。”白梦今看他脸色沉得可怕,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凌步非静静听完,低声道:“三十年前,那岂不就是……”
“就是溟河之变发生之时,你父母过世之期。”白梦今补上后面半句话。
凌步非极力平复气息,问她:“此人现在何处?有什么线索留下?”
白梦今回道:“弟子们说,他叫吴友,李雁声称呼他为吴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此人博学多才,于医道十分精通,引经据典,通达古今,李雁声佩服之至,将其引为知己。”
她每说一句,凌步非的眉头就紧上一分。
这个吴友,和方栩诚记忆里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完全不像。方栩诚是在溟河战场上认识那人的,两人能说到一处去,便是因为他们性格相似,都是营营苟苟的小人,在战场上浑水摸鱼捞战功,遇事为了推卸责任胡编乱造。
按药王谷的弟子所言,这个吴友却是一派高人风范,连李雁声这样的医修宗师,都为其倾倒。这两人,怎么可能会是一個人?
“等下,”白梦今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人叫什么?”
凌步非搜寻了一遍记忆,回道:“好像叫……杜子虚。”
两人眼神一对,都露出惊愕来。
吴友,乌有,子虚乌有?
“别急,我们慢慢查。”白梦今安抚他,“凡在世间出现过,必留下痕迹。”
凌步非知道自己急也没用,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人早就失踪了。
现在得耐下心来慢慢查,此人既然在雁城出现过,说不准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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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行歌昨晚忽然领悟了一张阵图,兴奋地修炼了一整夜。太激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活像抽了那种用来麻醉的叫大烟的东西。
她打了个呵欠,迷迷瞪瞪往厅堂走,差点跟白梦今撞个正着,忙收了脚问:“白师妹,你们去哪?”
她身后就跟着凌步非,两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出去打听点事。”
“带我一起去呗!”见有热闹可凑,姬行歌立刻打起精神。
白梦今看她这样,问:“伱撑得住吗?”
“哎呀,我先前想着很快就睡了,所以才没管。要跟你们出门,运一遍功不就得了?”
“姬小姐,不如你跟我一起吧!”百里序从后头过来,“我这儿还有点事,办完了也要出门。正好你在这运行一遍,谁也不耽误。”
其实姬行歌更想跟白梦今去,但是他们俩刚刚和好,强行插进去,好像有点碍事?
“我们办的其实是同一件事,一样的。”百里序补充。
姬行歌犹犹豫豫地答应了:“那好吧……我到隔壁行个大周天,你好了来叫我。”
三十年前的事,说久也不是很久,药王谷附近住了不少凡人,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多半还记得一些。
四个人分兵两路,一路去城里查府志,一路到周边打听。
白梦今不想跟人打交道,便去查府志。两人懒得跟官府打招呼,掩了气息遁进府衙。
一府杂事甚多,雁城的主政官又疏于打理,她和凌步非在书阁里连找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百里序和姬行歌则到周边寻人打听,凡是家中有四十岁以上长辈的都问了一遍,没想到真让他们问出线索来。
“公子,你们说的神秘人,还真有人记得。此人今年四十,三十年前是个十岁幼童,给大户放牛。他说有一天他在放牛的时候,看到个仙人从山上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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