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五儿,爷爷还在!”
一句话,五儿再也控制不住,扑在太荒之帝怀中,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一将功成万古枯!”太荒之帝轻轻地抚摸着五儿的秀发,轻声自语。
“木然死意已决!我做的一切,即使身为文曲的他也不能理解和尽懂!哈哈!”
太荒之帝似乎在自语,又似向再和五儿说,然后突然仰天大笑,只是眼中浸满泪水。
“孤独者,必然独行!我太萧天庭,纵使化魔又如何?血债终须血偿还!”
再见,太荒之帝眉心处,一点黑芒,如同天目,骤然睁开。
那是一只魔目,一只真正的属于上古魔的眼睛。那魔目,倒映三界,嗜血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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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蓬山,七千里外。东岭妖族,早已重兵囤积。
狼族在南,蛇族在北,木族在西,乌族在东。东岭妖族,以五大妖族为首,但是被称为天妖一族的狐族,在东岭之上,却一直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狐族到底在哪里。
而四大妖族里,不知为什么,乌族最后起兵。但是,乌族的力量却最为强大,单论战力,乌族乃是妖族第一,而且乌族因为体质的关系,无论什么等级的乌妖,即便是妖体下境,也可以飞过群山,只奔梵天寺。
除了这东岭四族,东岭还有无数的妖族,也都依附在四大妖族旗下。
云蓬山七千里外,数十万妖族,旗幡招展,妖气冲天,形成无尽的妖云,把云蓬山团团围住。
目海峰上,天目大师站在月色下,举目观望,面带愁容。他的身边则站着那粉雕玉琢的小和尚葫儿,歪着头,看着天目大师。
“师祖,山外的都是什么人?”葫儿问道。
“迷路的人!”天目大师叹息道。
“迷路的人?”葫儿似懂非懂,一对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天目大师。
“众生迷途,云蓬山外,旗幡之下,都是迷失的人,他们忘了心路。来到我梵天寺,是因为佛祖慈悲,普度众生。”
“佛祖会告诉他们路怎么走?”葫儿的脸色似乎凝重了些。
“嗯!”天目大师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低声道,“佛法无边,无所不能。”
“可是,那是无尽的妖气!”葫儿白嫩的小手伸出一个食指指着天空。
“是妖气!”天目大师摸摸葫儿的头。
“师祖,佛祖曾说,杀恶人即是善念!对吗?”葫儿突然问道。
“呃?”天目大师微微一愣。
半晌,天目大师才勉强笑道:“佛祖虽有金刚怒目之相,但若能度化,还是不怒不杀!杀,是最后的佛法!”
“哦!”葫儿瘪瘪嘴,没有再说话。只是,那黑亮的眸子里,倒映的一切,似乎和天目大师不同。
那是无尽的诸妖本相。
“杀我者,我必先杀之!”不知谁的话,回荡在葫儿的脑海。
天目大师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梵天三佛的佛谕——葫儿,不能离开梵天寺半步,以防不测。
“真的会走到那一步吗?我佛慈悲!”天目大师心中默念。
可是突然,天目大师只见云蓬山四境,骤然闪出万千妖芒。
虚空的妖云,猛然浓重无比。
妖云密布,遮住月色。整个云蓬山,唯有目海峰上,梵天寺的佛光,烛照天地。
杀——
不知是谁喊的第一声。
瞬间,万妖嘶嚎,整个云蓬山都在震动。
当——当——当——
梵天寺内,那口不知多少万年都没有敲响的报警之钟,震天而响。
梵天钟响,整个云蓬山地域的无论是僧人、修士、还是百姓,都是面色一变。那是报警的钟声,那是传说中的钟声。
三日前,梵天寺已然有所布置,整个云蓬山境内的所有人,都退守到云蓬山三千里境内。
太荒令出,万妖攻山,更有不知多少的太荒一脉的人马,杀入云蓬山。
无尽的杀气,如海如山。
这万千修士当中,更是不乏强者大能。
御风、纵云,各色道法,各类法宝。人妖均有,万类齐发。
四千里,无人之境。妖族如潮,直奔目海峰。
“阿弥陀佛——”梵天寺目海峰上,不知多少僧人,同时高诵佛号。
梵音四起,震天动地。佛光大展,普照凡尘。
此时,整个目海峰便似一盏不熄不灭,立在天地间的佛灯,光照整个东岭。
圣洁的佛光,如轮扩散,那是无上的佛家大阵。一道金色的巨佛影像,盘膝倒映在夜幕当中。
云蓬山,以目海峰为中心,方圆三千里,全被那佛光笼罩。
东岭梵天大战,终于拉开了血腥的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