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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褪去她的衣物,用那双长了茧、粗糙但带有魔力的大手,抚遍她白皙柔软的身子,让她宛如飞上九宵云外,又像坠入五里雾中、虚无、空荡,渴求着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求你。”她哭了,喘息轻泣着,哀求着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
“我知道!热情的小红帽,我知道。”带点骄傲笑意的粗哑嗓音。“我这就满足你。”
他略微离开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一离开,柳圆圆便觉得好空虚,好希望他尽快回到身边。
当他终于回到她身边时,她整张脸有如三月的红绯山樱,艳红娇媚。
她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她虽纯洁,但毕竟曾在妓院待过半年,她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而且这件事,会让他们有孩子。
啊,孩子!她好想要他们的孩子。
“堡主。”
“还叫我堡主?” 郎骁可不满了,他不喜欢她喊他那个生疏冷硬的称谓。
“骁。”柳圆圆面颊羞红,但立即改了口。
“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郎骁嘴角大大咧开,神情万分满足,但手下的动作可没丝毫轻饶,惹得她不断喘息颤抖。
“骁?”柳圆圆喘息轻喊。
郎骁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注意力全在她诱人的躯体上。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爱丰满的女人,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变了,纤瘦如柳的身躯一样能诱得他情人蓬勃,像要爆发一样。因为那是“她的身子”!
因为是她的身,所以无论她是圆是扁,他都喜欢,他爱她!
“我想替你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会同你一样健壮吧?”
千万、千万不要像她!她闭紧眼,颤抖地祈求。
她的弟弟打出生就清瘦脆弱,才活到十岁就夭折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强壮健康,长命百岁。
孩子?
这两个字像一道雷、劈醒了渲染于情欲中的郎骁。
他这半人半狼的鬼模样,正是因为血缘的传承,他的爷爷是如此,他爹是如此,而他的儿子也会是如此!
如果只生女儿便置,万一生了儿子而且,截自目前为止,郎氏一族大都生儿子居多。
不!
他生成这副人不人不鬼的模样已经够痛苦了,他不要他的儿子也随这种每到月圆之夜,便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痛苦。
况且,圆圆是个可爱美好的女子,她值得一个堂堂正正的丈夫,不用像他每到月圆之夜就得畏首畏尾、躲躲藏藏,他——
配不上她!
多可笑啊!当初他买回她,不就是为了今日吗?终于,他等到她愿意主动献身,而他却不能碰她。
只因为他该死的爱上她了。
正因为爱她,所以他不忍心让她也随他坠入痛苦的深渊。
那个地狱,他一个人走就够了,不需要她的陪伴。
决然闭上眼,他沉痛地推开她。
“骁?”柳圆圆觉得一阵寒意袭来,睁开眼,看见他翻身离开她。
“你怎么了?”
方才他不是还很热情,一副想立即吞下她的急切模样?怎么好像转瞬间,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方才的绮色氛围似乎也不见了
“你出去!” 郎骁拾起衣服,平静地穿上,声调冷硬地命令。
“可是”
“出去!” 郎骁突然转身,发狂似地朝她怒吼:“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你瞧不出来吗?我不要你!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还是不要你!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骁?”柳圆圆不敢相信,他意说出如此残酷恶毒的话语。
不知打哪儿吹进来一阵寒见,让她冷得直打颤,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还毫不知羞地展露在他面前,她顿时羞愧得抓起散落一旁的衣物,慌张地套上身。
她的牙齿猛打颤,但她知道不是因为寒冷,视线因水气而模糊,再加上手指不断发展抖,根本无法缠紧腰带。
“该死的!” 郎骁见了,极为不耐地低咒一声,然后大步上前,大手粗鲁地扯住粉色腰带,迅速帮她系好。
“出去!”一替她绑好腰带,他便迫不及待赶人,方才的耳鬓厮磨、浓情密意,简直像她所做的一场美梦。
柳圆圆伤爱了心,不用他再三驱赶,她也不会留下来自取其辱。
她仓惶地奔出门外,郎骁的房门几乎在同一刻用力甩上。
她瞪着那扇紧闭的门,眼泪潜然落下,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前嫌尽释、就要在一起幸福地厮时,他却这样无情地待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她太过主动、不知羞耻,才让他如此轻蔑、厌恶她吗?
还是,他本来就那么厌恶她?是她一直不自知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对自己完全失去信心,即使连她爹卖掉她时,她都不曾如此自我怀疑过,但现在——她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她再也不相信,世上会有人真心爱她、待她好。
她——
再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