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彦,你对我说实话。连了三次考试第一,这真是你自己的成绩吗?”
听了穆教官一本正经的追问,胡子卿脸上掠过愤恨的神色:“穆教官,你有什么证据怀疑这不是我考的成绩?”
“有同学告到学校,说你与教官勾结,事先知道考题
“证据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胡子卿对穆一枫的横加指责已经见怪不怪了。
多少天来,同学们议论嘲笑着他这个“太子爷”被穆教官捉弄的笑话。仿佛把哗众取宠的穆疯子捧若智斗权贵的英雄,而他胡孝彦,就像水浒传里那被踩压的高衙内一般。
胡子卿已经对这个穆疯子厌恶之极,他曾央告替讲武堂堂长胡飞虎老叔想办法把这穆疯子弄走,起码弄出他的班级。
可老叔哄劝他说,目前讲武堂里,像穆一枫这样留洋回来,见过世面又有新鲜思想的教官实在是少,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那你如何证明你的清白呢?”穆一枫神态中的傲慢令胡子卿生厌。
“我用不到证明什么。今天考这个成绩,明天考我还是一样。你希望看到什么?因为我是胡大帅的公子,我就该是个纨绔膏梁,就只能靠作弊去考试?”
胡子卿义愤填膺的摔门出了办公室。尽管这种举动不附和他一贯的教养,但子卿不知道能以什么方式表示自己的愤怒。就仿佛莫名其妙被怀疑是贼,而被人强行搜身,尽管你是清白的,但这种被怀疑的侮辱是足以摧毁你的自尊的。
全级的同学被召集到礼堂,袁治说:“有人怀疑考试的真实性,汇报给了校方。为了公平起见,我们现在重新出题考试,当堂出成绩。堂前在坐的都是你们的教官,他们一人想三道题目,放在黑盒子里。我来抓出其中的四道题目,当场重考。全级同学一视同仁,现在立刻重新调换座位准备考试。”
班里爆发出激烈的掌声,胡子卿听到后面有个人嘀咕说:“这回妖精要现形了。”
“报告治,”一个学生调皮的站起来问:“如果发现有些人成绩同上次成绩悬殊很大。那该如何处置?”
“校规严惩!”袁治斩钉截铁的说。
一个小时的时间,收卷时诸位老师当场阅卷。
留来答题的时间本来不够,所以,如果不是平日功底深厚学的扎实的同学,根本不可能答完,
两个班级二百学员中,薄薄十几份全部答完的卷子被挑拣出来。
前面一排教官阅卷后,穆一枫同霍文靖低语几句,起身公布成绩说:“我手里的考卷,是今天答完所有四道题目的学员的卷子。我是说答完题目。在这十二份卷子里,只有五份答得基本正确胡孝彦。”读到胡孝彦的名字时,穆一枫目光向整个礼堂扫视一圈。
“其中,第一名是胡孝彦。第二名是朱三虎。”
全场哗然。
穆一枫抖了手中的卷子说:“大家现在可以传阅一下这几份卷子。当场出题,如果背得下来这些题的人,说名平时学习就很扎实。为什么这么多学员答不完题?不要再对我说,穆教官,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够答完题。为什么有人能答完题,而且答得十分出色呢?”
礼堂里肃静一片。
“这里,我不想表扬谁考得好,我只想奉劝那些考得不好,还在猜疑别人作弊的人。同学们,你们还年轻,还是朝阳旭日的年龄,不能养成这种劣行。如果,你们自己学习得很好,你的卷子此刻就应该在我手中这五份卷子里,但是没有。既然没有时间去好好学习,怎么会有时间耍老婆舌头告状搬弄是非?这是什么心里?说到底,就是在为自己的失败和无能找借口,在为自己的逃避责任找借口。别人作弊与否,是你控制不了的;但你努力学习没有,总是你自己能控制的吧!”穆一枫骂得很激动:“中国人,为什么被人骂做东亚病夫,就是因为有这些不争气的国人,有这些劣根性在给国人丢尽脸面。过去读私塾,如果哪个学生不听话,不好好读书,那先生是要拿了戒尺把手心都打肿的。回到家里,被家长看到了在学里挨打,不用多说,这八成还要被爷老子扒了裤子打顿屁股吧。现在在了讲武堂,我不想说新时代的教官和旧时的先生有什么区别,但管教大家的职责都一样的。为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教官这个位置上,我们就要做这个事,要教大家成为合格的军事人才,这是穆一枫的责任,也是诸位教官的责任。但是,好好学习,是在座诸位的责任。”
散开后,回宿舍的路上,王大川和薛明远几乎要把子卿抬起来欢呼。“子卿,你太棒了!真解气,那些疯狗总算服输了吧。”
子卿笑笑,心里明白。这些知识课,依了他过目不忘的好脑子,还有对这些西洋军事学科的好奇,所有的知识点早被他牢牢记下。而同学们大多是粗人出身,不比他原本就是学生,所以肯定考不过他。
宿舍门口,胡子卿同穆一枫擦肩而过。
“胡孝彦,考得不错!”穆一枫满怀鼓励的目光。胡子卿淡然笑笑,心想:“你又不怀疑我‘做贼’了?你终于肯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胡子卿仔细的看了看穆一枫英俊挺拔的身姿,心想,不管你是“疯子”还是留洋回来的军事人才,总之,我不想同你再有什么纠葛。我这就跟老叔和爹去摊牌,如果你不走,我就离开这里,一天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