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杨大帅转身离去,回到房里怒气稍平,才想起刚才用力过猛,自己地胳膊都有些被震的酸痛。那铁条地钝处竟然刮破了汉辰单薄地衣服,走的时候似乎见那伤处已经渗出血迹。
杨大帅拿了一瓶红伤药和纱布,折返回柴房时,汉辰正扯了衬衫地布条用单手在费力包扎左臂上的伤口,不时用嘴去吸舔伤处频频渗出的血,那样子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在无力的舔着自己血肉翻离的皮肉。
杨焕豪凑过去,伸手去拉过汉辰的伤臂,汉辰却向墙角躲避了说:“父亲,有什么训示吗?”
顺手将外衣遮盖上伤臂。
“看你笨手笨脚的,过来吧,爹给你包上,回头叫大夫来。”
汉辰从容的淡笑摇头:“汉辰的伤不算什么,父亲莫虑。这里冷,父亲回房吧。”
杨大帅看着汉辰,汉辰的话说的很自然,那副若无其事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笑意让他心疼。
儿子不接受他,他总不能低三下四的求儿子恩准他这个爹给包扎伤
杨大帅放下药物转身出门,顾夫子正巧闻讯赶来。
看了地上的汉辰,顾夫子板了脸教训了汉辰几句。
杨焕豪无奈的说:“你去帮他上点药吧,在胳膊上。”
临出门前甩下话说:“你是想惊动你娘过来给你上药?她这几天身子不好你不是不知道,还惹出事来讨打!”
立在小院里,杨大帅听到儿子发出的一声呻吟,顾夫子的声音:“伤口深了些,你忍忍。杨大帅忍不住在窗边偷窥一眼。
顾夫子搂了汉辰靠在他身上,正在用纱布一点点擦拭汉辰的伤口,一派温馨的场面。
得知汉辰被杨大帅用钝器打伤,顾师母和大太太及娴如等人都赶过来,哭天抹泪的总算将汉辰弄去了暖阁。
看着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汉辰,杨大帅骂道:“你这回遂了心愿了?全家人都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大哥,这孩子该打也不是这么个打法。这要把胳膊打断了可如何是好?”顾师母心疼的说,眼泪都流了出来。
“呵呵,这话都被你们说尽了。不许打龙官儿的腿,他的腿骨有伤;不能打脸,打孩子不打脸;不能打脊背,免得失手丧命;不许打屁股,孩子大了要留个脸面。那你们倒说,让我打哪儿?”杨大帅调侃般的话,大太太哭笑不得的抽噎说:“你做什么要打孩子呀,我天天提心吊胆,不是怕你打小七,就是怕你伤龙官儿。”
“我闲极无聊了打儿子开心是吧?你问问这畜生做的事该不该教训。”
小七撑着腰,忍着周身的伤痛艰难的挨到大哥的房间来请罪。杨大帅看了他一眼,哼哼的先是没说话,沉默了许久才问了句:“疼吗?”
“小七知罪了,大哥教训的是。”小七的回答是老套路,杨大帅嗔怒的骂了几句,拉了小七在床边上药。
想想对自己漠然如路人的汉辰,又看看眼前无论如何训斥责打都始终不离左右的小七,杨大帅心里不能平静。自从胡子卿叛乱造他父亲的反,杨大帅曾多次同顾夫子讨论这个话题,就是汉辰会不会有一天也蹈胡子卿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