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父的走,杨大帅几天都寡言少语,虽然自我安慰说顾师父气消了会回来,但似乎也知道是盛宴必散了。
吃饭时,只为了汉辰的筷子放到碗上发出些轻响,小七都不曾留意,杨大帅就勃然大怒的掀了桌子,揪了汉辰一顿踢打,非说是汉辰是为顾师父的远去怀恨在心,给他脸色看。
汉辰既不躲也不吭声,到了夜间,小七惊慌的发现汉辰开始咳血。
“龙官儿,是他伤到你了吗?”小七紧张的问。
汉辰摇摇头。
小七心里一阵酸楚,不知道大哥这是为了什么总是如此的为难龙官儿,其实他心里是倚重这个长子的,但却屡屡放不下姿态给龙官儿一个好脸。
申大夫为汉辰看过病后,诊断说是春夏季节交替,南方潮热,才引得汉辰吐血的病根犯了。
杨大帅来到汉辰的病床前时,小七期冀着大哥能说几句关爱安抚的话,也让汉辰心里好过些。可大哥却咳了两声郑重的对叔侄二人说:“我如今年纪也大了,这杨家就要靠你们两个了。”
平常疏松的开头,小七躬身等了大哥后面的话。
“如今杨家人丁稀落,所以
小七一听就出了一身冷汗,大哥有跑会这个话题了。
“亮儿如今都五岁了,这些年汉辰这大房就没出个子嗣,是不是该让申大夫再来给你看看身子,补上一补?”
“大哥小七嗔怪的打断:“龙官儿这在养病呢。”
大哥的眼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有你,别以为给我拖下去就一了百了。明天我就让你嫂娘去请媒婆来。给你物色房媳妇。”
“哥,这不是出尔反尔了。”小七反抗着大哥的不守信用。
“过几年娶小妾?大哥等不及了,杨家也等不及。你们都快些为杨家延续些香火。就是过年也热闹些。”
小七心绪不平,汉辰沉默不语。“还有没点规矩了?”大哥呵斥道。叔侄二人都慌忙称是。
小七忽然狡黠地一笑,凑到杨大帅身边堆了笑脸说:“大哥,大哥正当年,雄风不减,不如跟嫂娘商量一下。再给汉辰生多几个小弟弟。”
一句话说完,不等杨大帅伸手打,一步就跳开丈许开外窃笑。
杨大帅见抓小七不到,沉了脸佯怒的喝了他说:“目无尊长,自己掌嘴二十。”
“哥小七小心的哀告。
“嗯?”大哥挑高声调,似是不肯罢休。
正在僵持中,凤荣扶了大太太和储忠良进来
女婿来了,杨大帅不好发作,只瞪了小七一眼说:“看我晚上拾掇你。欠打地东西。”
“七叔又怎么惹爹恼了?”凤荣打趣着问:“原来是龙官儿总惹爹的眼,现今怎么是七叔了?”
看了一屋子地人和床上落寞强撑起身的汉辰,小七从汉辰的眼睛里看出了那无奈和倔强。
家里家外发生了许多事。小七索性就快刀斩乱麻。
“大哥,刚才申大夫说。这龙城夏季潮热。汉辰这病该在个干燥的环境调养。云城的大姐那里说,应该把汉辰送去了云城养病。不然怕要落下病根。”
“你怎么跟你大姐说了?”杨大帅当然看得出小七地心机。又凝视了汉辰那平淡无表情的面色,变佯装糊涂的应允了。
送走了汉辰,小七又面临到另一场的折磨中。那是远在北方的胡子卿的消息开始令他寝食难安。此刻的胡云彪正忙于继续南征扩大地盘,而江永盛省长却同他摊牌辞职。
老江一直反对打仗,大笔的军事开支都要各省百姓负担。尤其这回为了剿灭霍文靖叛乱,各省要分摊十万大洋的军费,庞大地开支只能压榨百姓了。如果说霍文靖一事是难以避免,那南征就是穷兵黩武了。
钱参议在不停的宣扬一统中原,胡云彪也解释说,这就像是江湖上侠客亮剑,比不制服对方,就要被对方制服,与其如此不如一鼓作气一了百了。
江永盛终于忍无可忍的辞职了。
百般挽留无效,胡云彪气得骂了对钱参议说:“他霍文靖拿枪杆子造我地反,江永盛是用笔杆子造我的反。”
胡云彪平静下来,忽然想起平日他左膀右臂般知无不言思路敏捷地儿子,那张骄傲张扬又不乏俊俏地脸。因为霍文靖造反的事,难辞“引狼入室”之咎地儿子胡子卿在事情平息后顶了漫天的骂名指责悄悄去了天津,几个月悄无声息。胡云彪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段噩梦,那段否定了过去几年东北军的改革政绩的噩梦。毕竟儿子的整顿军务,兴办海军空军等轰轰烈烈的打举措都是他的默许和支持,否定了儿子,也是否定了自己。可霍文靖叛变,白白断送了多少同他出生入死白手起家的老将和士兵的性命,还平白的给了日本人机会插手了东北,这惨痛的结果难道不是小顺子不听劝阻滥用霍文靖的结果吗?
胡云彪心里暗骂:“儿子,你还是嫩呀,还要多磨砺,怕这个事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也让你日后多张只眼认清敌友。”
郭东寺尴尬的支吾不言。
“说吧,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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