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楚律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沉醉早就习惯了,他的行踪从来不会向她交待,他闲下来自然得空“临幸”她,他不闲时,沉醉觉得自己就是那贴在天花板的画,他绝对是不会抬头望一下。
这一日沉醉百无聊赖的踏入大厅,却听见里面在激动的谈论着什么,沉醉进入的时候,正看到一个老农打扮的人站在一幅地图前,指指点点。
“四儿,你过来。”难得楚律今天把沉醉不当画当人看了。
沉醉也不推辞,屁颠屁颠的上前,因为她实在很想知道他在忙什么。
走近看那老农还真是老农,额头的皱纹夹死蚊子是没有问题的,裤脚还一边高一边低的挽着,草鞋上还有泥巴。
“先生,这是拙荆。”楚律对眼前这个中年农民可真是尊敬得过分了,他在他父王面前也没这么恭敬过,让沉醉万分好奇。
“四儿,这位是李先生,你来看看这幅涿州山水图。”
沉醉也向那老农行了礼,仔细端看那地图,白绢已经成了黄绢,且有经常被人抚mo展开的痕迹。
“关于涿州水患,不知先生有何良方?”
“山为水源,要得知水,须先知山。”李都走到图板前用量水铁尺指点着,“涿州水患,根源在山。涿州大势:四面群山环绕,中央盆地凹陷,地势北高南低。涿北有房马山,江水支流尽出其中,而以浔江为最大。涿南有江水穿行,山峦夹峙东去,自不易为患。涿地水患,尽在穿行南浔平原之浔江也!”
李都喘息一声,啪的一点图板,“二位但看:浔江自北出山,两岸山高谷深,水流湍急,自无泛滥之灾;浔江南下入南浔一马平川,水势浩浩铺开,骤遇浮云山阻挡不能西流,便汪洋回灌夺路南下;其夹带泥沙年年淤积,河床便年年抬高而成悬壶之势;虽有千里沃野,然年年淹灌,庶民便呼为‘灌地’,或呼为‘浔灌’,纷纷举族迁徙,空有苍茫绿海,却无庶民生计可言!而浮云山以西之平川,因不得浔江,却又是大旱频仍土地龟裂,更是贫瘠之地。浔江过南浔平原而不能得水利,此南浔所以贫困也。浮云山阻隔水道,一山而致南浔水旱两灾,此等水患,天下独一无二,非万众之力十年之期不足以治也,不亦难乎?”
沉醉一听李都之言,就开始暗恨楚律的运气好得惊人,这样一个隐迹民间的治水良臣都能被他挖出来。李都所言,只要略加思考,就知道他所言不虚,且他必有良方于胸。
楚律沉吟不语,十年之期,用来富一方,确实不算长,但是对于王位之争,却十分不利,众人只看眼前利益,而不会细思这项耗费巨大的功程意味着的千秋功绩。
李都也在沉默,这些年朝廷年年派人来涿州治水,但都是短视之人,只知道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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