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那么好过啊!要知道,我可是坐火车坐出经验的人,这次出来我可是备足了东西的,火车上的餐厅的饭菜难吃不算,还贼他妈的脏,在停车的时候吧,你又买不到什么正经的玩意。你就放心的造吧,咱们三个人这一路的吃食我可都预备出来了!”大马牙骄傲的说。秀才这才明白为什么上火车的时候,大马牙怎么拿了个大大皮包,原来是装吃食的。
两个人一口酒一口菜的喝了起来,大马牙的酒量本来就不高,这时有些醉意了,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秀才,我不是和你吹,我看人的眼光那是相当毒,只要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信不?”秀才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低头接着啃道口烧鸡。
大马牙晃荡着站起来,瞪着秀才问:“你不信是不?我今天就给你露两手让你看看,要不然还真让你给看扁了,说完后一把抓住秀才的手,把他拉出卧铺车厢,向硬座车厢走去,”那里人多,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大马牙一边打着酒咯一边说。
硬座车厢的人很多,但还没到特别拥挤的程度,还没有到运输的高峰期,要是在春节阶段,整个车厢里满满噔噔的都是人,对于这点大马牙深有感触,以前没出来混的时候,每次回家他都得和李伟两个人挤在车厢里一直到站,下车的时候腿都站不稳。
大马牙的眼睛杂整个车厢里来回扫动,仗着酒劲他突然指着一个正要起身去厕所的瘦小男子大声说:“秀才,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个钳工,也就是北京人说的佛爷,你注意看他的手掌,食指和中指基本上是一般齐的,这可是从小练出来的,没事就把手指往桌子上敲,一直将两根手指墩平了,这样才能保证在下手掏兜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别说现在肯吃苦练这个工夫的可不多了,现在那帮小兔崽子,都用大号的镊子了,偷的着就偷,实在偷不着或者是失手了,就他妈的改抢了!没点技术含量!”说完后还摇头晃脑的,一副恨其不争的架势,听到大马牙这番惊俗骇世的话,整个车厢立刻没了声音,那个瘦小男子的眼睛里猛的射出愤怒而又惶恐的目光来,死死看着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两个家伙。
秀才一把拉住大马牙,低声说:“别瞎说,手指齐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说还都是钳工不成?”其实秀才也看出来了那个瘦小男子的确是个钳工,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口饭吃,还是得嘴下留情的“屁!你还没看出来吧!”大马牙得意的说。“手指齐倒不一定都是钳工,但我敢肯定他就是,因为他看起来好象是要上厕所的样子,但你注意到没有,他的眼睛一直在别人的包上和口袋附近转悠,显然是在确定到底谁的油水大,好找个机会下手,而且他的眼睛摇摆不定,总是让人感到发虚,其实这也是他在不停的观察周围的情况,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才能在第一时间开溜。”话说到这里,车厢里的旅客马上动用警惕的眼光盯着这个男子,一边检查自己看有没有丢失东西。
“他喝多了,大家别当回事,他就是在胡说八道呢!”秀才一边对那个钳工微笑点头,一边向旅客解释。
“我没多,你怎么知道我喝多了!”大马牙突然一伸手拍了拍一直爬在桌子上睡觉的一个壮汉,说:“哥们,别说装的挺象的!”壮汉浓黑的眉毛立刻纠集在一起,冷冷的看着他“怎么了?”他问。
“哥们,是个走动吧!”大马牙的嘴一咧,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大板牙来,他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但旁边的秀才的汗立马就下来了,这个大马牙又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了。要是这个哥们真是个走动,今天的乐子就闹大了,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走动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背着案子流窜的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一般这样的人身上背的都是足够枪毙的重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