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原先站的地方沙石松动,那个哈斯竟一脚踩空惨叫一声摔下崖去。
“没用的东西!”那个老大狠狠地骂了一句,摆了摆手,向我走来。
我又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只不过,这次却没有了上一次的好运,刚退几步,我脚下被干燥的沙石一滑,一只脚踏空,竟从崖顶滑了下去。求生的本能让我伸手抓住了崖顶突出的石块和峭壁上生长的藤蔓。
正庆幸自己没有摔下悬崖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山顶还有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家伙,一念及此,我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可是想了半天主意,崖顶却一直没有出现那名男子的身影,难道他以为我掉下崖死了?可是我的手还挂在崖顶,他不可能看不见。正胡思乱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不一刻,便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便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只瞬间,我便已经落在崖顶上,这个时候我才看清,裹在我腰上的竟然是跟黑色的绸带,刚想伸出手去研究一下,那绸带忽然离开我的腰向我身体前方飞去。
顺着那绸带的方向,我见到大约离我五六米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那人的斗笠自上垂下的黑纱一直垂到肩上,遮住了整张脸,犹豫袍子太大,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
想起刚才金属碰撞的声音,难道是他救了我吗?我看响他身边,果然,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子正躺在他脚下,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了气了。
“喂——”我张张嘴想喊那个黑衣人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如蚊子叫一般,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原来刚才跑了那么久的路,又在崖上挂了这么久,刚才只想着怎么获救没有空想别的,而此刻我的身体才自然反应出害怕来。
低下头,我可以清楚地看见我的手和脚抖动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怎么都止不住,心快跳到了喉咙口,不得以,我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而那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的身体能正常活动了,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我忙对那黑衣人喊道:“那位大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我站起来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我不走不要紧,他一走,他的身形也往前挪了几步,而我和他的距离依然保持着五六米的样子。
“大侠,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你,没有其他意思。”我慌忙解释,他刚才打死了那个男子,不会怕我这个小女子吧?试着上前走了几步,那黑衣人还是似乎没听我的话,依然和我保持着大致差不多的距离,似乎很怕我靠近。
真是个怪人,我心中有些纳闷,可也无可奈何。不管怎样,回去搬救兵救小青比较重要。
艰难地挪动灌铅一般的沉重的腿下了山,山下居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车夫也戴着斗笠,不过没有戴面纱,只是将帽檐压低,使人看不清容貌,我心中纳闷:今年孔雀国流行戴斗笠吗? 不过没时间多想,救人要紧,附近也没有别的马车,无奈之下只好坐上了这辆似乎早就在等我的马车,而原先在崖顶救我的黑衣人此时立在原地,没有动的意思。
“喂,你要不要一起坐车?”我冲他喊,得到的依然是沉默。我彻底死了心,反正回不去你自找的,不关我的事。
等我赶回咖啡馆已是下午,问了店内所有人,都说没见小青回来,看来小青被抓是真的了。我想起骗我们上山的布和,忙问起来。
“布和啊,他出去了。”
“他说他带少掌柜出去玩去了”
我心中一惊,糟了,我居然把念儿托给了布和,简直是送羊入虎口啊。
“掌柜的,你怎么了?再等等,也许就是出去玩去了,玩累了就回来了。”
店员们七嘴八舌的地劝慰着我。
是啊,也许玩累了就回来了,我自己也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我知道这无异于掩耳盗铃,可是我却希望事实只是这样而已。
看着夜幕慢慢地降临,我心也开始往下沉,念儿,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