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像口吸气一样,浓烟飕飕地进入葫芦,瞬息间浓烟就被吸尽。道士塞住葫芦口,把葫芦放入囊中。大家一同去看人皮,皮上眉目手足,没有一样不具备。道士把人皮卷起来,像卷画轴的声音,卷后也装入囊中,于是告别想要离去”青年汉子淡淡而低沉的声音在场中弥漫着,四周的人群一片异样的沉寂。
猛然!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绝了!好一个画皮!”
人群慢慢散去。高忽收起场中散落在地的银钱,呵呵笑道“驸马爷,今天赚了不少呢。”
“呵呵,走吧,我们回客栈去。”青年汉子淡淡一笑,回头望了艳丽女子一眼“走吧,铃儿。”
三人行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先生!请留步!”
青年汉子陡然一震,手心一颤,略顿了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缓缓转过身来,望去。
一个虬须大汉,面带微笑,正行走过来。他微微躬身“在下史那贺,在这里听先生说书已经有几日了,先生博闻广记,博学多才,史那贺甚是佩服景仰,意欲与先生把酒言欢,可否?”
“这?”青年汉子沉吟道。
“在下虽是草莽之人,但对先生这样的博学之人一向甚是敬重仰慕,请先生赏光。”史那贺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奇光,朗声道。
“既然如此,小可就叨扰壮士了。”青年汉子点点头。
四人走进一座酒馆,进了一间雅间。酒菜上齐,史那贺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向青年汉子寒暄道“好没请教先生贵姓大名?”
青年汉子目光流转,扫了一眼站立在他身后的高忽和风铃儿一眼“小可冯雪峰。”
“哦,雪峰先生,何方人氏呢?”史那贺一边敬酒,一边随意问道。
“呵呵。小可绛州人氏。父母双亡,家道败落,又身无长技,只有一肚子诗书,只好随意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冯雪峰呵呵一笑,干了一杯酒。
“雪峰先生的书段子信手拈来,寓意深远,令人拍手叫绝。”史那贺由衷地赞道。
“没有办法的办法,卖弄几个乡俗俚事,赖以换些盘缠罢了,让壮士见笑了”冯雪峰汗颜一笑。
“这算得了什么?凭先生大才,将来必是人中之龙,来!史那贺再敬先生一杯!”史那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冯雪峰饮罢,史那贺又笑道“先生既然满腹诗书,何不科举出仕呢?”
“小可性子散漫,率性而为!受不得约束,只好寄情于山水之间!呵呵”冯雪峰微微一叹,转首看了看高忽和风铃儿,吟道!“茫茫天涯路,飘然何所依!”
史那贺眼前一亮,击节赞道“好句!雪峰先生出口成章,史那贺钦佩之至。”
“谬赞了,无心之言,感慨之句,让壮士见笑了。”冯雪峰端起一杯酒“雪峰也敬壮士一杯。”
一场酒一直吃到傍晚。临别之际,史那贺醉醺醺地道“雪峰老弟,好酒量,明日,明日,史那贺还要与你痛饮,畅快啊!”冯雪峰舌头都软了,手在半空中乱舞着,晃悠着身子“你我兄弟一见如故,酒逢知己千杯少,喝!”
史那贺朗声大笑,拱手大踏步离去。
风铃儿轻盈地上前,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冯雪峰”皱着眉头,低低道“驸马爷,你干嘛与这样一个陌生人喝这么多酒,伤了身子。”
“走,走!”冯雪峰晃悠着双手,在风铃儿和高忽的搀扶下,匆匆回了客栈。
进得房间里,大醉的冯雪峰突然悠然一笑,挣脱风铃儿柔软的小手“好了,我没事。”
斑忽呆了呆“驸马爷,你没醉?”
“不妨。高忽先生,这两日,咱们啥都不要干,就呆在客栈里,你与暗卫之间也暂时不要接头了。嗯,多亏了你的易容之术我就姑且做一个落魄书生冯雪峰吧哈哈!”薛枫突地大笑起来。
斑忽欲言又止,无言地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斑忽走后,风铃儿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芒,依偎过来“驸马爷,你”“风铃儿,或许,过几日,我们该上岷州贼寇巢穴中了”薛枫轻轻在风铃儿的腰腹上揉捏了一把“天色不早了,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