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讨厌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会出现什么情况?
“哈哈哈,请用茶、请用茶!”凌圣轩笑僵着一张脸,眼角瞥向老婆,再飘回来。“不用客气,司徒先生。”混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子元在的时候才来!
凌圣轩是怨在眼里、恨在心里,却又不得不忍着,故作殷勤地招待着天敌。
再瞥了眼打从一进门就心虚地躲在他太太后头的贼溜小鬼,他倒也猜出了十成九。千桦怕是把事情告诉司徒鹰了。
得知这件事他其实也没多大的震撼,因为他确信司徒鹰不会找他麻烦,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有礼貌地登门造访。
只是,千桦这小鬼怎么会把自己的事告诉一个外人?还有,她是怎么跟司徒鹰扯上关系的?这才是他疑问的重点。
“说!”他是屋子的主人,自然有权大声说话。
“咳咳!”两声假咳出自屋子的女主人。
“请问”男主人马上峰回路转“十分有礼”地问:“你”不行!这种说话方式打死他都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子元”转过身,他无奈地对妻子苦笑。“可不可以带千桦到房间里聊个天什么的,我相信她一定有很多事想和你谈谈。”说这话的同时,他眼神微微向千桦示意。
“对啦、对啦!”大难临头,做个乖宝宝说不定还能得到特赦的机会。“子元,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
“是这样吗?”这两个宝贝蛋!赵子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毕竟还是天敌啊!勉强不来的。
“走吧,我们到房间好好谈谈。”这丫头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像是不安。她想知道千桦在不安些什么。
“我”真的要被拉走,千桦反而面露难色,眼光胶着在司徒鹰身上,迟迟不肯踏出步伐。
“进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司徒鹰说话的口气是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那我就进去了。”她这才任赵子元牵自己进房。
赵子元和丈夫颇有深意地对看了一眼,过来人毕竟是过来人,这微妙的气氛似曾相识。
待两个娇俏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后,相看两讨厌的大男人们终于重获自由。
喀、喀喀折指关节的声响不绝于耳。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屋内的男主人邪邪的笑容里隐藏着一股怒气。“你这个臭警察!”
“我何时又看你顺眼了?”男客人不甘示弱地抡起拳头,唇角斜扬。“你这个小偷!”自己还有一笔帐没跟他算哩!
“很好。”男主人点头。“有本事就使出来,否则吃亏就是你自找的。”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达成共识后,两个大男人马上扭打成一团。
房里的两个女人听见客厅里家具碰撞、飞摔、倒地以及两个男人怒吼的声音后,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果然是打起来了。赵子元像是早知道这结果,平心静气得像人定的老僧。
惨了惨了!打起来了!千桦哀怨的想着。完蛋了啦,她这回想逃也没地方逃了。
混战过后,两名伤兵各自窝在客厅的两个角落,以防再度开打的可能。
“你这个臭警察!竟敢打伤我的脸!”哦!痛、痛死他了!
“你这个烂小偷!竟敢打伤我的背!”旧伤加新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两名伤兵互相叫嚣个不停,还不忘利用休息的时候来呼疼喊痛。
“怎样?新伤加旧伤的滋味不赖吧?”前一阵子自己工作时被司徒鹰打搅,两人因此打了一架,他还记得自己打中他的背脊。“痛吧,你的脊椎。”
“原来是你!”司徒鹰睨着他,怪不得他觉得凌圣轩打架的动作好像在哪儿看过。“不过你的脸那时也非常‘好看’,不是吗?”他一笑,因而牵动伤口,痛得他频频皱眉。
“司徒鹰!”
“凌圣轩!”
两名斗士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中东战况有移至此处的危险。
两名娇女帘插入战场。
“够了没!”赵子元大喝。“再打下去,你知道后果。”这句话是对她丈夫说的。
“好了吧!”千桦朝司徒鹰吼着。“你再闹下去我马上走人!”这句话是拿来威胁人的。
两名伤兵至此不再吭声,乖乖地任人涂伤抹葯。
在一片哀号后,两个男人各自搬正方才踢倒的单人沙发,然后对坐。
“王景的案子,我谢谢你。”司徒鹰先缓了口气。
人家口气放软了,凌圣轩也不好再固执下去,否则老婆若真要他睡客厅来惩罚他,他就糟了。“千桦这丫头的事,我也谢谢你。”
结果一场仗打下来,胜者是两方的白衣护士、急救人员,看来大男人终究敌不过小女子。
“用不着谢。我只是因为她才这么做。”
“因为她是她?”就像他对妻子一样。
司徒鹰点点头。
“你不觉得年龄差太多了吗?”凌圣轩笑了笑,满脸瘀青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狼狈。
司徒鹰狠狠瞪他一眼。“我才二十九岁!”他是当他多老了,可恶!
凌圣轩摊摊手,不想再燃战火。“你无所谓就算了,但是也得千桦不在意。”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好,那就这样了。”凌圣轩说完看看四周,唉,早知道就别打这一架了,破坏的都是自家的东西。脑海霎时浮现一张张钞票长着翅膀飞离他口袋的画面。伤心啊“千桦我带走了。”司徒鹰起身,一手环过千桦的肩。“你没异议吧?”他的语气像是在告诉凌圣轩,即使有异议他也一概不受理。
“问问千桦自己的意思。”千桦是个大人了,也该让她有自己的意见。
“我跟他!”千桦急忙说着,她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嘛!留在这不被骂死也会被念死,她才不要!“我先在外头等你。”说着,她马上冲到门外。
司徒鹰闻言再看到她的动作,露出淡淡一笑。走到门口时他才想到一件事,又转身看向凌圣轩,威胁道:“下一次你要是再让她扮舞女我会要你好看。”
扮舞女?“等一下!”凌圣轩叫住他。“你说什么扮舞女?”
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你让她在夜总会扮舞女,好从刘彼德身上得到线索的?”
“我是要他跟踪刘彼德,不是”凌圣轩顿住口,改问:“你和千桦怎么遇到的?”
“就是那一次,我执行扫黄行动时逮到她。”
扫黄!凌圣轩夫妻俩看傻了眼。
“司徒鹰”凌圣泫和气地对他笑笑。“恐怕我不能让千桦和你回去。”
司徒鹰皱了眉。
“不是不愿意,”他解释。“而是我有点事要和她‘沟通沟通’。”
哈啾!门外的千桦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司徒鹰问。“你又有任务交代她去做了吗?”他的保护欲此时此刻再明显也不过。
“不是。”他近来一心一意想拐骗新婚妻子去蜜月旅行,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事做。“只是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要千桦去扮舞女什么的来完成任务。我想我该‘好好的’和我的小妹妹谈谈了。”这个小鬼!竟敢给他用这招去跟踪!
司徒鹰笑了笑,原来如此。打开门,他把千桦叫进来。
“干嘛?不是要回去了吗?”千桦这只不知死活的七月半鸭子还傻呼呼地入瓮。
“这几天我比较忙,你还是待在这儿好。”司徒鹰似笑非笑地道。
“不要!我”她的话被司徒鹰抵住唇的食指给挡住。
“不准有意见,就这么决定了。”是该给她一点教训,竟敢一个人做出这种事。
“喂!喂喂!不要丢下我啊!”转身,她看见一对燃着怒焰的夫妻。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脸茫然。
死鸟、烂鸟、混帐鸟!
千桦摸着屁股,好生委屈。死老鹰、臭老鹰、混蛋老鹰!
竟然抛弃她,害她被圣轩打了一顿屁股。
“事情就是这样,我和子元打算出国补度蜜月,这段时间怕千桦这妮子又出什么状况,所以想请你代为管教管教。”凌圣轩得意地笑着拜托司徒鹰。
利用以出国为由托司徒鹰照顾千桦的方法让妻子同意和他去度蜜月哈哈!他凌圣轩果然聪明!
司徒鹰看看打从一进门就不理他的千桦,宠溺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
“我不要!”“被托管物”拒绝未经本人授权同意的委托方案。
“由不得你要不要。”凌圣轩只需一眼,就让千桦气嘟着嘴坐回角落的地板上。
“哼!”无言的抗议声,只可惜无人受理。
“那就这么说定,千桦就交给你了。”他管不来千桦,但司徒鹰可能可以胜任,毕竟他对千桦和自己对千桦的感情不同。
“我们走啰。”凌圣轩一刻也不想多待,怕自己会笑场,也怕聪明的妻子识破他的诡计而改变主意让他希望落空,他可是很期待蜜月旅行的。
司徒鹰送他们离开,进屋关上门,他现在得解决千桦这小妮子的问题。
“还在生气?”
“哼!”角落里的人儿更缩进角落。
司徒鹰坐在她身后。“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挨骂是应该的”
“我还被圣轩打屁股,你知不知道!”应该?应该个大头鬼!
“要是我,我也会打你一顿屁股。”这事攸关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她怎么可以当作游戏玩。
“哦?”她终于回头。“要不要我脱下裤子好让你打得更顺手?”可恶!存心欺负她!
“不要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他捂住她的嘴,她的话让他脑海浮现冶艳的画面。“在一个男人面前不准说这种溶!”他低吼。千桦被他正经的神色给惹红了脸,想起刚才的话心跳又加速了。
“答应我,不准再说这种话。”
“嗯嗯。”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很很好看?以前她怎么都没发觉?千桦心里的疑问像涟漪一般不断地扩大再扩大。
“千桦”他捂住她嘴的手,改而托住她的颊,指腹在她颊边来回磨擦,触感滑腻又柔嫩,令人爱不释手啊!
又痒又麻又烫她知道自己的脸更红了。“司徒鹰”他干嘛突然这样?好奇怪。
“还在生气吗?”
他的声音柔柔的,像和风,千桦确信自己的感受到一阵淡淡的、轻轻的’暖的风吹拂过。“没有、我没有生气。”气?她哪还有气啊!全教那阵怪风给吹走了。
“他只是担心你,你也太顽皮了不是吗?”
“只是好玩嘛,而且我怎么可能会让那种人碰到我一根寒毛,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女人的力量终究是敌不过男人。”
“才不会!”她火气又冒了出来。“你干嘛瞧不起女人!”
“是吗?”司徒鹰凝着脸,一手抓住她双手高举过头,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压躺在地。“这样你要如何挣脱?”还不知错!
被打屁股也是应该。
“放、放开我!”千桦想挪动双手,连一寸都动不了。“司徒鹰!”
“你不是说有能力保护自己?”他得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行。“现在你就保护自己给我看啊!”“司徒鹰!”千桦抬起脚想往他的下体一顶,被他的手给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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