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脸一黑,这是把本王当成叫花子打发了。
他沉声道:“本王主政锦衣卫立了一条规矩,就是在金陵城做买卖的,除了升斗小民,其他人都得定期向我锦衣卫缴纳保护费。”
徐友三奇怪道:“那姑爷说应该叫多少合适了?”
朱樉想了想朱元璋定下的大明田赋是二十税一,商税是三十税一。
绝大多数的官员和勋贵们的产业属于不纳税的黑户,他要以锦衣卫将这笔钱收起来。
朱樉想了想说道:“每年利润的三分,交了这笔钱自然受到我锦衣卫的庇护。”
徐友三有些为难道:“这长安钱庄都是小本经营,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现银。”
朱樉笑了,指着钱庄铺子说道:“你们这门庭若市,日进斗金。跟我哭穷呢?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锦衣卫要查封钱庄,调查一下你们有没有偷税漏税之举。”
徐友三从怀里掏出一沓票据,递给朱樉说道:“姑爷,我们开业六年以来,从来没有少过朝廷一分税银。”
朱樉翻开一看还真是应天府税课司局开具的契尾,也就是后世的税票。
第一次上门就查到一家纳税标兵,只能用出师不利来形容。
朱樉感觉自己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闷声说道:“你交的是户部的税银与我锦衣卫何干?”
见对方耍起了无赖,徐友三怯生生道:“大掌柜跟东家不在店里,小人做不了这个主,要不等小人派人去禀报一声再答复姑爷您?”
看着税票上的一万多两白银,朱樉面带微笑说道:“我去对面茶楼等着,你快去快回。”
正在秦王府里查账的徐妙云,专心致志拨弄着算盘,一一核对。
“小姐大事不好了。”
侍女冬暖神情慌张跑了进来,被打断的徐妙云秀眉一蹙问道:“我说了再大的事,也不许打扰到我算账。”
冬暖姑娘胸口的山峰不断起伏,缓了半天才解释道:“姑爷带着锦衣卫跑到我们钱庄说要收什么保护费。”
徐妙云虽然没听说过保护费,瞬间就联想到了敲竹杠,沉吟片刻后说道:“夫君是秦王府的主人,他要多少银子从账上支给他就好了。”
冬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姑爷连我们徐府的产业也要收保护费,说什么一视同仁。”
徐妙云呆住了,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丈夫在搞什么新花样?
朱樉等了一会儿,一身风尘仆仆的徐友三就赶到了茶楼,楼下站岗的锦衣卫将他带到楼上雅座里。
朱樉还没开口,徐友三就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了他。
“一共两万两,请姑爷点点数。”
原本准备大费口舌的朱樉一脸愕然,他想象中对方把徐辉祖或者老丈人搬出来的场景。
一个都没遇到,这长安钱庄的前台掌柜也太上道了吧。
对于这样识时务的掌柜,朱樉拍拍他的肩头说道:“以后你们钱庄就是本王罩着的,要是有人打你们的主意,记得来锦衣卫通报一声。”
“徐掌柜会来事,本王以后认你这个朋友。”
徐友三点头哈腰道:“不不不,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朱樉见对方这么客气,不好意思再打搅了,将二两银子扔给小二。
就带着呼啦啦一帮人奔向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