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想知道在下只好据实以告,其实是怕死,不得不刻苦修习轻功,逃命起来也多些把握。”“扑哧。你这个人!”每每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韩铁雁只觉妙趣横生,笑颜如花。
“给。”吴征打开盖子递过酒瓶,两人碰了一下仰头饮下一大口,韩铁雁赞道:“这酒不错!”*“哪里不错了?”吴征大摇其头:“浓而无味,香而不馥,差劲得很。”
“据我所知,这是店里窖藏足有十五年的竹叶青,等闲可买不着。”韩铁雁微眯一口嘲弄道:“到了吴公子这里便是劣等之极。莫非吴公子不仅精通扫地做饭,还会酿酒不成?”
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奇言早已传遍世间,吴征哈哈大笑:“我是样样精通样样疏松。酿酒嘛我是不会,不过从些古书上看到些法儿,改天找个酿酒大师傅酿几瓶出来。
保管比这个好喝十倍,到时候送韩小姐几瓶。”“好啊,倒要看看昆仑大弟子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只会胡吹大气。本小姐可是京城里出了名地会品酒。”说起京城,韩铁雁不由顿了一顿。
“在为明日的京城之行担心?”吴征盯着她双目明察秋毫,直言不讳。“哼,我这种人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韩铁雁不屑的哼声倒像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自嘲多些。自打七年前出事以来,除了父亲与两位哥哥初时做安慰提起此事,之后便成了韩城的禁忌。有三名下人私下歪嘴被发现而被活活打死之后,更是连议论之声都再不曾有过。
这本也是她心中的最大忌讳,或许旁人提起她会勃然色变,可吴征提起时,不论神情还是话语,关切之心在脸上跃然,韩铁雁倒无丝毫不适。
“你这种人?有没人说过韩小姐是位了不起的大英雄?恩,大英雄是不需要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路上吴征难得正色,目光中全是敬佩。
“大英雄?”韩铁雁喃喃自语,一时竟想得愣了神。两人不再说话,只一口又一口地喝酒,不多时一瓶酒便所剩不多。
“爹爹和哥哥从不敢与我提那件事,可从没与我说过这些,至于旁人呵呵,他们笑我还来不及。”韩铁雁自嘲道,吴征说这些话甚为唐突,她却觉得并不冒犯无礼。
或许是相差不多的年岁,还有纯净的眼神让她放开了心怀。“你知不知道早年在昆仑山上,我的愿望是什么?”
面对韩铁雁询问的眼神,吴征笑道:“我原本想着一个昆仑大弟子,豪门身份,他日下山定然要带着一帮狗腿子横行京城,看见漂亮的小娘子便调戏一番,足为人生之乐,哈哈。”
“咯咯,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奚叔叔每回来我家都要唉声叹气,说你分明是个好材料,偏生没点上进心。看来倒没说错!不知吴公子又怎地生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豪情壮志来?”
韩铁雁掩口娇笑美不胜收,让吴征看得痴了“因为你。有的人身体清白,心里却脏得如粪坑一样,有的人身体污了。
心灵却如仙子般高贵。此前我从不敢想象有人会为了平民留下来阻挡追兵,在这个世上,你是我第一个诚心钦佩的人。韩小姐,你真的很了不起,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目中,你都是最美的女子,是一位当世无双的大英雄!”
吴征先竖个大拇指,举起酒瓶道:“小子吴征,敬大秦国的英雄,戍边都尉韩铁雁!”韩铁雁怔怔地与吴征碰杯,目中泛泪,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心中甜甜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山不厌高,水不厌深。韩尉吐哺,天下倾心。”韩铁雁听得呆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杜康又是什么?”“我今后要送你的酒,就叫杜康!”吴征站起拍拍屁股道:“后日京城里有个劳什子的文武会友,听说一干世家子弟全在。到时候我陪你去,谁敢有半句不敬看我不抽死他。韩小姐,晚安。”回到屋里,韩铁雁倒头便睡。
这一夜不见常年伴随的梦魇,不见重重缭绕的心事,只有一个嬉皮笑脸又讨厌又惹人爱的身影相随,竟睡得万般轻松分外香甜。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吴征一直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成都是那般模样。
有没有变化多端的小吃,有没有俏丽热情的女子,有没有数之不尽的如画美景。“美食,美人,美景。”从来都是这座天府之国响当当的标签。
离着十里地便能看见这座壮阔的都城,高高的城墙外依然星星点点散落着居所与农田。那是些无力在城内购置屋舍,只能在城外寻觅荒地自搭草屋,或是给豪族种地维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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