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凡神情凝重,心中骇浪滔天。吴征修习道理诀事后,顾不凡已知这位大弟子行事看似孟浪随心所欲,实则有他的盘算与图谋。此后在成都,在亭城的林林总总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那么今日的胡闹举动所求为何?难道自己的妻子真的伤势沉重根本无法动武?“陆仙子既有伤在身,我也不来为难,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居然出口挑战,是否当我长枝派无人?”
孟永淑的声音本不错,可中间不知为何多了一分低哑暗沉,仿佛有些音节发声时甚为吃力,又如轻缓的丝竹声中突然夹杂了几声破锣响,无端端的变作突兀刺耳。
吴征苦笑道:“事发突然晚辈情急之下无状,还请见谅。”这孟永淑十有八九是奉了栾采晴那个臭婊子的意思要拿自己开刀送上门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且一接上话便不留余地直接上升到辱及师门的程度,今日断断无法善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既来了也不好让你空回,否则显得长枝派不够大气。也罢,便指点你几招又如何?教你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人物。”吴征微微低头不与孟永淑的目光对碰道:“能得前辈指点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晚辈安敢与前辈较技?
长枝派武学浩如烟海,前辈更是顶尖儿的人物,不如以一炷香为时限,晚辈只盼能撑得过去便心满意足了。”
“比武较技自要分个胜负,哪来那么多啰里啰嗦的规矩?有本事你便打中我,没本事我就打中你!武林道上的规矩,自来如此!”吴征舌灿莲花把长枝派和孟永淑捧上了天,可惜丝毫无用。
孟永淑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索性不变应万变拉下以大欺小的脸面左右是你吴征犯错在先,也怪不得旁人。他妈的!吴征东拉西扯自是有目的在,期冀能捧得孟永淑心头大爽,说不准能定下个三招为限之类的条件,不想毫无作用。
别人穿越总是碰到些傻逼boss,天大的冤仇三言两语就揭了过去,多半还能打个智障到极点的赌赛。诸如约定个时限,boss输了不但自尽还奉上全部身家什么的,智商简直感人!
怎么轮到我尽没这种好事?吴征挺直身板刚要答话,肩头忽被一只芊芊玉手拍了拍,好听的声音钻入耳涡道:“闹什么呢?快快退下!师姑还用得着你个小子来帮忙?”陆菲嫣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想半途吴征跳出来打岔。
她心中感动莫名思潮起伏,一片纷乱的思绪中忽觉两人在冥冥之中早已交集颇多,今日濒临绝境前来助拳解围的竟然还是他,又是他!
一念至此,不由脑中一阵眩晕。仅存的一丝清明自是知道吴征绝非孟永淑的对手,便是被一剑穿心送了性命也不奇怪。
之所以跳出来不过是搅搅局或是当个和事佬,不会真有与强敌相博的念头。眼看着孟永淑不依不饶吴征走入死局,不说他是昆仑未来的希望,便是男儿担当如此确是女儿的良配。
陆菲嫣怎能眼见他在此送命?至于她自己,一交上手便露个破绽将命交代在这里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总比丢了丑之后含羞自尽好得多了。
“师姑,侄儿未曾胡闹,更不是开玩笑。”吴征身形不退,反而甩抖着四肢关节扭动脖颈肩膀做起了准备:“师姑的伤不可动武,逞强无用。今日既是比武较技,咱也不能弱了大秦国与昆仑派的名头,侄儿既已下场断无退回的道理。师姑请少歇,侄儿也未必轻易便败了。”
服软无用,吴征转瞬变了态度开始大义凛然,言语中一举将大秦与门派荣辱摆在台面上,虽无耻之尤。
但话里可没半分可指摘之处。妈的,万一我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帅小伙子真要遇险,你们这帮高人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吴征心中直打鼓。虽左思右想,好歹他还背着符宝郎的官位,霍永宁等人无论如何不会丢着他不管,可事关性命总觉难以安心。
万一来不及出手怎么办?“絮叨个没完。呵呵,到底还比不比了?要不,你两位一块儿上也成。”孟永淑看似等得不耐烦,实则言语中将两人挤兑得没了退路。贼婆娘,丑成这样心还毒!
吴征暗骂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越是事到临头吴征越是镇定。向陆菲嫣投去个不容置疑毅然决然的眼神,又示意林锦儿扶着她退开一旁。再转身面对孟永淑时双目竟异常沉稳,拱手道:“请前辈赐教。”
由不得他不淡定许多,小师姑得了韩归雁的传话退开不远,以她不弱于孟永淑的功力,再怎么也来得及搭上一把手罢?“你的兵刃呢?”孟永淑手持一柄长剑冷声道。
“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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