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若是中门大开已是了不得的事情,如今三扇红漆大门俱开或许便是祝家最高的礼遇。大门口挂着成排的大红灯笼,仿佛是个喜庆的节日,更是当吴征一行人还在十丈开外便锣鼓齐鸣响声动天,比起春节的热闹还更胜一筹。
领头的吴征刚在祝府停下马儿,祝雅瞳便优雅地抬腿跨过门槛娉娉婷婷拾级而下。贵妇虽仍带着黄金面具,但一身素白的曳地长裙犹如清荷,一件淡紫的薄纱笼在裙外。
落在吴征的眼里只觉她素衣衬人,下台阶的简单动作让裙角翩翩飞舞,说不出的好看。落在陆菲嫣这等大行家眼里,则知服饰虽显朴素,实则用的是上好的蚕丝锦绣,否则不会如此顺滑平整。
吴征赶忙下马,惹得韩归雁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中警告意味甚浓实在是这位祝夫人即使面具遮颜也太过优雅美丽,诸如韩归雁与陆菲嫣这等绝色也没来由地觉得被压过一头。
早已做好准备的仆从从吴征手上接过缰绳,祝雅瞳正好行至吴征身前,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精致的筹划又让人如沐春风:祝夫人手一摆,便有下人先递上温热适中的香巾供一行人净面,稍候又是一杯香气扑鼻的淡淡水酒润喉,边上早有人撑起纸伞遮阳,礼遇得无以复加。
“贵客驾临,祝家上下不甚荣幸!快快有请!”祝雅瞳对着众人朗声道完再回眸望向吴征,假面覆盖之下漏出的一双眼眸竟有万种风情难以述说,即使精明细心如吴征也读不出其中的深意。
祝雅瞳对吴征明显亲厚得多,却未对他做任何称呼只是抬手虚引,陪同着一同踏入祝府。“准备得仓促,寒舍又有些简陋,你莫要见怪。”
祝雅瞳柔柔的声线中竟有些许颤抖,一切都透着古里古怪却又没有恶意,吴征不明所以,忙笑道:“富甲天下的祝家若都是寒舍,在下从前呆过的大部分地方可都算是草房子。祝家主过谦了。”
“你喜欢这里么?”祝雅瞳语含期盼,一双春水双瞳紧盯着吴征道。“无论风格还是品味,皆能列当世之冠,哪能不喜?”一席话说得祝雅瞳频频点头。
实则换了任何人来,哪怕心中鄙薄祝家豪奢无度也一样会说些场面话。祝雅瞳莫名其妙的作为让人难以理解,只觉高深莫测。在吴征心里认为,祝家再怎么奢华都不为过那是这个比肩皇家的豪族应得的。实际也正是如此!
敞亮宽阔的大门背后是一条环旋回廊,廊柱全用罕见的黑檀木铸就,阳光风雨与岁月让它们更加油亮。
而宜人的檀木香越发浓郁,令人心神一振。地面上则是润白如玉的大石铺下,那石头晶莹剔透,似是担心过于光滑而生生将表面磨成一道道不规则的浅浅花痕。纹路不仅让光洁的玉石不易让人滑倒,更似有迹可循杂而不乱。
只是将这等上好的石料用作地面,还舍得拿来打磨破坏的,全天下怕只有祝家而已。走过碎石子混以黏土,糯米浆铺成的甬道穿过院井,陆菲嫣喃喃道:“鹅卵石?”
鹅卵石表面更为光洁平整,但数量稀少。祝家以鹅卵石铺就甬道本就难能,且放眼望去大小,形状几乎一致。正因如此方能让整条甬道错落有致。
陆菲嫣暗暗摇头,祝家之富比起引以为傲的陆家可强得不知多少。至于那些仙草奇藤,点点绿叶,假山怪石,不一而足。
朱泊一路行来东张西望,他一把年岁早已对外物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但能光明正大地进入祝家也是沾了福气与贵气。
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也不少,但祝家的奢华还是钓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兴致。穿过甬道步入正厅,祝雅瞳招呼众人坐下。那椅子用楠木制成,宽大结实,上铺着绣花雪羊绒垫,柔软舒适。
看茶,奉果,寒暄了一阵。不知怎地,今日待人如春风拂面的祝家主越发显得不耐,令人错愕。祝雅瞳也自觉失态,索性起身向朱泊道:“老前辈,晚辈无礼,借您乖徒孙半日如何?”
朱泊不以为意答道:“家主,老夫自然是准的,可这徒孙从来不听老夫的。老夫只管有好酒好肉,跟了谁来,便跟谁走,一把老骨头了旁的也顾不上。”
祝雅瞳听出朱泊话中之意,欣慰一笑赶忙吩咐大管家道:“速将沾花窖里藏的白玉腴,月斛珠,紫葡珍各取两坛让前辈试饮。若有喜欢的遣人一道送至驿馆,万勿怠慢!”又向朱泊道:“前辈只管开怀畅饮,只须您喜欢祝家管够。”
安抚好朱泊后又向陆菲嫣,林锦儿与韩归雁道:“三位妹妹远道而来,不如在祝府游览一番?姐姐还有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三位不妨尽情挑选,若有看上了莫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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