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不能说,武瞾在利用我,其实我也在利用她,况且感业寺有大师坐镇,武瞾她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善宁冷笑了一声,“那你有什么目的?”
李扶摇沉默了许久,才反问善宁,“自古以来,皆是门阀天下,虽然皇族掌权,但天下和江山的蛋糕,却是和门阀分食,大师,可是此理?”
善宁不言语,倒想看李扶摇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李扶摇继续道:“一些朝代,门阀掌握着仕途晋升的渠道,甚至形成了垄断,最后在朝中互相勾结架空皇室,比如那东晋,司马家的天下何等辉煌,然而却不得不和琅琊王氏共治天下,大师,这是大唐的前车之鉴啊!”
“这些事情,只有那披皇袍的天子策思,似乎还轮不到你我来定断。”善宁哼了一声,态度却明显有了些缓和。
李扶摇点了点头,“所以,大师难道您不觉得,现在您的敌人,是想置你于死地的五姓七族,你死了之后,新帝软弱,很可能被门阀势力架空,从而蛀食大唐天下么?”
善宁大怒,“他们敢!”
李扶摇无奈的很,小媚啊,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看不明白,在贪欲面前,人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造反都敢,何况偷偷窃取江山膏腴。
要知道你李家,也是造反得的天下啊。
李扶摇沉默了一阵,“不敢吗?”
善宁被噎住。
许久之后,才颓然下来,“贫尼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等新帝彻底掌控朝野局势,我便谏言大肆打击门阀势力,扼杀他们的野心。”
李扶摇点头,“不错,所以大师您没必要对武瞾有杀心的。”
方才提到武瞾,李扶摇能感受到善宁浮起的那股杀意,显然在她看来,武瞾一旦和李治重遇,以武瞾的心机和野望,很可能要祸害后宫。
顿了一下,才认真的说道:“门阀之祸,岂是后宫之乱能及?”
继续道:“况且新帝如今已有后位,武瞾就算再次入宫,也只是个普通妃子,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武瞾守宫砂犹在,那么先帝让这样一个女子留在感业寺,是为了什么?”
善宁沉默不语。
李扶摇深呼吸一口气,“武瞾和新帝之间的事情,先帝会不知道?武瞾作为在书房侍候先帝文墨的才人,其性情若何先帝了若执掌,若是知晓她会、她能惑乱后宫,先帝还会留她?别说清白之身,就是命也得被先帝收了去,然而并没有,这说明武瞾就是先帝留给新帝的,先帝相信武瞾的才华,不仅不会惑乱后宫,反而能辅佐新帝啊!”
这都是李扶摇根据先知视觉,加上武瞾手上那颗守宫砂推测出来的。
但是看善宁的沉默,李扶摇有些哭笑不得。
真被自己说中了?
善宁沉默了一阵,才道:“贫尼揣摩了些时日,确实如你所说。”
二哥确实很看重武瞾。
李扶摇大喜,“如此,那我不打扰大师休养了,关于五姓七族之事,大师要做定断,我预料不差的话,感业寺内还有五姓七族的死士。”
善宁看着李扶摇的背影,有些茫然。
可五姓七族和武瞾有什么关系?
杀了武瞾也不影响五姓七族啊!
心里叹了口气,那便如此罢,二哥想来不会看错武瞾,但愿这女子真能如二哥想的和李扶摇说的那般,入宫是辅助懦弱的侄儿,而不是惑乱后宫。
大唐的江山,经不起折腾啊。
当务之急,治儿全力整治朝野势力,无法照拂到感业寺这边,那么,作为治儿的三姑,自己不妨给五姓七族一点教训。
大唐李家,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