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珠泪点点,翠被生寒孤单过,这本是冯宁进宫前就已经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那样。
谁料想,天上人间,一个多月来,拓拔浚可说是夜夜宠幸,每日一下朝就驾幸清扬宫。两人常常一起品诗,下棋或是一起出外游玩,比得上民间的恩爱夫妻了。偶尔拓拔浚也会提起一些疑难的朝政,冯宁虽说经冯婉的调教和后世的知识对朝政很有见解,但想起自己终究经验见识欠缺,一时之言可能会害了天下苍生和自己的家族。于是每每只是听拓拔浚侃侃而言,间或赞赏一句或是当拓拔家遇见疑难时,自己有所得便巧妙点拨。
拓拔浚从小就极喜欢冯宁,今日一偿夙愿,自是高兴无比。再加上冯宁总是微笑地听他讲处理朝政的事情,心中的苦闷得到排解。偶尔也会得到一些处政的心得,而且自己丝毫面子不落。心底对冯宁更加喜欢,宫中其他那些胭脂俗粉都看不在眼里了。现在的冯宁真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宫中的他嫔妃都是拓拔浚登位三年中封的,且都只是拓拔浚宠幸以后才得的名份,出身都不高,比得冯宁世家出生,明媒正娶次了一等。再加上冯宁身上除却皇上得眷顾,还有太后太妃的时时照拂。只得暗暗咒骂,当面却不敢造次。
对于这些拓拔浚自然不知道,而冯宁知道却不在乎,在这个世家掌权的时代,她的血统就已经决定了那些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于是一个不知道别人的目光,一个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两人真如一般夫妻般相亲相爱。
恍惚中,冯宁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举案齐眉也不过如此了吧。世间的女子莫不担心嫁后夫妻不合,婆媳不暮。自己进宫来,夫君待她如同珍宝,太后待她亲生一般。身为女子本就是感性的,渐渐地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对遇李冲还有那一句“非梧不栖”心里也淡了些。
叹了口气,冯宁坐在窗边的躺椅上,自己终究是个比较自我的现代人,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古代官家小姐恐怕都要为了那句誓言和那个白衣君子缠绵病榻,抑郁而终。
缓缓摇动躺椅,品一口茶,人是越发的懒洋洋了。庆幸自己进宫前便找匠人将后世的一些桌椅家具做出,带进宫来,不然也偷不得浮生半日闲了。
“娘娘,王质求见。”此时侍书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
“是。”
王质站对了立场,已是掖庭令了,不同与以前只管一个染布坊,现在整个皇宫的吃穿用度都是他分内之事。被冯宁笑称为皇宫的管家。
不过王质是个极有能力的人,把皇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因冯宁后宫位份最高,又是世家出生,后宫事务自是由她暂为打理。这期间王质可说帮了冯宁好大忙。冯宁自领他的情也全当日的恩情,越加把他当作心腹。
难得王质守分存,为人处世丝毫不错,就以冯宁当日在染布坊为奴的事除了几个极亲密的人宫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人只道她冯太妃的侄女,侯爵府的小姐,朝廷新贵冯大人的妹妹。
人都是这样,一朝富贵,往日的苦难就忘了。冯宁不敢忘,自己挚爱的父母就在那场灾难中死去,自己亦体会了世上最低下奴隶的一切。冯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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