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云景轩连忙将锦匣推了回去,“此书本是送与先生的,还请先生莫要推辞,不然学生与学生幼弟有何脸面来请教?”
“此等古籍珍本难得,小友要好生收藏,莫要轻易送人。”
“此书是决计不会收回的,还请先生体谅。”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沈容安长叹一声,“罢了,此书我先借读,等读完之后定完壁奉还,若是小友不肯,我这小院就不欢迎云家人。”
话说到这份上,云景轩不能再说什么,只盼着沈容安看了之后不舍得还给云家,这样云家弟子方有借口多来请教。
这一行虽然不曾请回沈容安,但对云家来说收获还是不错的,云景轩也不再纠缠,带着两兄弟回了家。
沈先生应允了云家,回头就修书一封让童子送去,过了十日,云景轩就得了信,说是那人已经答应,三月初便来云家。
云景轩再次带着景程两兄弟去了西麓谷地,除了道谢,还让他们各写文章一篇让沈先生指正,沈容安用心地指点两人。
离开前,云景轩又留下一本古本,沈容安也不推辞,将上次的古本还给了他,几次交往下来,反倒是这两人,相互间生起惺惺相惜的感觉。
有了这层感情,云景轩总是打着各种借口去找沈容安,写诗作文,论经谈义,而沈容安毫不私藏,将自己当年应考的心得教给他,只是时常提醒他,若想要官场上有所建树,定不能像自己一般性子淡然。
云槿岚听多了沈容安的事,对他有了些好奇,不过说起性子淡然,她多少有些怀疑,沈先生怕是因事灰心方这般说的,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文人也好,武人也罢,总希望能有舒展才能的地方,若情非得已,谁愿意隐没在山林。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九疑书院招生的考试时间,云景轩在云家人的殷殷期盼下带着随从去赶考。
云槿岚并不担心他考不上,安抚了紧张的韦氏,便带着春碧她们和刚叔会合去了宗祠。
先生已经请来了,族学就要开课,云家作为嫡支自是要出大力的,只是云景轩去了县城,云维康受了春寒又病了,两人一商定便让云槿岚出面处理。
回了零陵,云槿岚鲜有出门的机会,哪怕只是在乡里行走,也是屈指可数,此次寻了机会出门,让她心情很是轻快。
魂飘数百年,看过的风景无数,却不及此时,风儿吹在脸上,阳光照在身上,一切都是真实的,远山如黛,近水如玉,让她的双眼接应不暇。
大道旁是云家的祖田和族田,已有农人在翻种,看到路过的几人,也不过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便低头干起活来。
祠堂经过冬季的修缮,一改陈旧,宽大的门庭,高耸的院墙,门口沉默的石狮,显得肃穆庄重,云槿岚收敛了欢快的心情,带着敬意进了门。
祠堂的大殿,女子不得入内,云槿岚先去慈心堂拜过云家仙逝的夫人,方在族兄的引领下,绕过前院去了后院的偏厢。
“五叔祖。”云正宏坐在首位上,左右是两位胡须花白的老人,虽不是嫡支,但也是族中有威望的老人,云槿岚不敢怠慢,一一行礼拜见。
云正宏对她很是满意,不管是礼仪还是规矩,云家嫡支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的,“岚丫头来了,你大哥和三叔已托人告诉我了,今儿的事由你做主。”
“五叔祖又笑话岚儿,族中大事理当由您来做主才成,岚儿只须跟在您身后就成。”说话间,云槿岚露出了小女儿的神态,让一旁的两位老人很是满意,只要不胡乱做主就好,女儿家打理内宅之事,外面的事情还是应由男人来做主。
“先来见过两位长辈,这是你八叔祖和九叔祖,与你祖父是堂兄弟,祖居这附近关系近的就剩下咱们几家,他们五年前搬到祁阳去了,听说族学要重开,特意回来看看。”云正宏引她见礼之余,也说了下相互间的关系。
“两位叔祖不辞劳苦地赶回来,为家族之事费心,真是咱们这些晚辈的福气。”她本还担心云家在零陵的家人太少,相互间助力也少,没想到还有两家离得不远的。
云正展和云正严两兄弟因嫌大明山过于偏僻,便举家搬离去了祁阳,但其实在祁阳的境况并不太好,两家取得功名的子弟也不是没有,但多是秀才之身。
如今听闻族学重开,想着云家嫡支在上京经营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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