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河东河北么?”马扩正色问道。
徐卫想也不想,直接摇了摇头。现在东京的虚实别人不清一,池心里有本河溃师加上东京禁军,现在不会敌讨只一而西军虽然来了八万之众。但不要忘了,党项人可不是摆设。等庆了功,封了赏,西军打哪来还的回哪去。剩下那么点人马,想重组两河防务?那是痴人说梦,尤其是河北,一马平川,地势平坦,女真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就对了,女真人会先稳固已经占据的地区,也就是河北东西两路。河东,可能暂时吃不下。因此,短期之内,宋金之间只有局部争执,没有全面战争。据我猜测,不久之后,女真人就会不断加强对河北的控制,然后故伎重施。派出使臣入案,目的只有一个”马扩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
徐卫神情已经不那么自然了:“谋求占领河北的合法性。”这不难明白,天下义军哪里闹得最凶?推河北!河北之民历来强悍,不会轻易屈服,金军想在河北占稳脚,就必须让东京承认河北是他们的地盘。一旦东京朝廷点了这个头,金国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在河北司仪行政,而河北之民的念想也就断了。
“不错,一旦金军在河北占稳了脚根,取中原,如探囊取物。到时,一路兵出陕西,一路渡过黄河,半壁江山就将拱手送人。了!”马扩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故意提高了音量,面上竟带着几分笑容。可徐卫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是在赌气。他在跟谁赌气?
试探着问道:“那如大人所言,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不然还能怎样?”马扩直视着他,沉声问道。
徐卫轻笑一声:“我始终相信,事在人为。这些上本没有天下无敌一说,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谁怕谁?”
不料这句话却引来马扩的嗤之以鼻:“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别说挡住金贼,就是燕云故土都收回来了!朝堂上那些人,若要说讲忠义,论天下,他们口若悬河。诣诣不绝!一旦事到临头,顿作树到糊猛、散。金兵南下,太上皇南巡之时,朝中大臣相随而遁者,竟有十之五六!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失了两河中原对我朝意味着什么?他们比你我清楚!可怎么做的?义无反顾地夹着尾巴跑了!直娘贼!让今年近八旬,风烛残年的种公再披战甲!娘的,”
语声嘎然而止,马扩胸膛起伏,情绪不稳。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他再度说道:“徐九,我看得太明白了,没指望的。无论你我等辈如何用心效死,结果早已注定!你知道女真人怎么打仗么?他们的户口叫“猛安谋克”无论走出征还是屯戍,都以此为单位,那叫全民皆兵!打了胜仗,士兵不但可以抢到财物,女人,还能得到奖赏。土地。换作是你我,难道不会拼死效命吗?更何况,金国的朝堂上,有言权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你说说看,两相对比,这仗怎么打?”
他本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的时候语气也变得缓和,可说到后来,愈加激动,竟有些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徐卫脸上。
徐卫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不能完全理解像马扩这种武臣的心情,但从岳飞的典故也不难看出端倪。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这些人其实是最朴素的爱国者,他们的爱国热情比谁都强烈。可却因为种种原因,英雄无用武之地,因此只能大牢骚,悲观失望。
看他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徐卫又问:“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马扩白他一眼,回过头去。像是自言自语:“办法怎会没有?强弱态势向来是此消彼长,只要策略得当,上下一心,没有过不去的坎。不说现在,哪怕就是真到了两河尽失,东京沦陷的地步,我仍旧有办法!可是,”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愿开口,无论着么试探。
徐卫知道他后面的话。
我就是胸有万策,可坐在金殿上的人不来问我又有何用?哪怕就是我自己巴巴跑去泣血上书。人家也不会把你当回事。就算他想,那班执宰呢?
此人见识在我之上,要是能网罗到他,不说大事必成,至少就有了眉日。抱着这个念头,徐卫轻声说道:“就算两河尽失,东京沦陷。陕西不是还在么?西军强兵之名已传百年,况且还紧挨着天府之国,君不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马扩转过头来,将面前这今年纪轻轻的后辈从头到脚再度打量一遍,嘿,邪了啊。虽然这小子只知皮毛,但往这个方向想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