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得睡泣么安稳,难得做妆种美甲没有金戈铁马,尸山血海。只有微风徐徐,林浪起伏,草丛中虫儿聒噪,小桥下流水潺潺。而最让人心醉的,便是天上那一弯新月。
也是徐卫,换作其他人,恐怕几天几府也睡不着觉。为啥?前几天那场面太壮观了,东京百姓倾城而出,满朝文武除执宰长官之外,都在御街两旁杵着。大军开进禁中。直达讲武殿前广场。天子亲自检阅三军,虽然贵为皇帝,没有像后世领导那样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但看愕出来,官家欣喜欲狂,把摆放嘉奖诏书的文案都撞翻了。听说朝廷准备了银、绢、钱各一百万,空白任命状上千份,要大肆封赏有功将士。而徐家此番占大头,等着加官晋爵,封妻荫子吧。
“九弟。九弟。”门外响成一个妇人的呼唤声。
徐卫猛然从床上挺起身来,怪了啊,怎么不是奶娘的声音?这像是四嫂?披了袍子,打开门一看,差点没把他眼睛给晃花了。四嫂这是要去唱大戏?穿的这般庄重?门外的徐王氏今儿可是让她这小叔子开了眼了。
身上穿着华丽丽的程衣,所谓“翟衣”就是命妇在正式场合所穿的制服。宽松。大袖,显得雍容华贵。头上戴着“花钗冠”布满大小花枝有六。两旁还有掩鬓。徐卫一看,还以为是凤冠霞帔呢,揉了揉眼睛问道:“四嫂,你这是
徐王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抿嘴笑道:“今日有功之臣家的命妇,都要进宫,皇后赐见。”也难怪她如此高兴,天下的命妇何其之多,可能得到皇后召见的又能有多少?这还不是妻凭夫贵,男人立了功升了官,连带着老娘妻都升作命妇,也就是俗称的“诰命夫人”
徐胜升任正五品的郑州观察使,坐等擢升,徐王氏自然也就是正五品的命妇。连徐卫那去世的老娘,也因为丈夫儿子的关系,追赠正二品命妇。
“哦,那嫂子快去吧。”徐卫笑道。
徐王氏嘱咐他赶紧去吃早饭后,便欲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神秘的一笑。低声道:“叔叔,很快咱家就又多一个命妇
大概是才睡起来,脑袋还迷糊着,徐卫愣没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等他想问的时候,四嫂却已经掩嘴笑走了。伸了个懒腰,让仆人送来热水净过脸后。穿戴整齐,便径直往饭堂去。刚走到中庭,就听见一个奶气的声音大叫道:小舅!小舅!”
扭头一看。却是姐姐徐秀萍,姐夫范经带着外甥范宜回娘家来了。小东西一见舅舅。拼命从父亲怀里挣脱下来,撒着俩小短腿飞扑过来。徐卫一把抱起,贴着那肉脸笑道:“哎呀,这才几天没见,又重了。”
徐秀萍人逢喜事情神爽,一进门就哈哈大笑。那嘴始终闭不上。来到兄弟身边,连打几下,嘴里没个消停地念道:“昨天可太气派了,我在东华门那儿瞧见爹带着你们入城,那马,那铠甲,那威风,嗨,别提了。尤其是你。往日姐姐没注意,披上身铠甲,嘿,还真像那么回
。
徐卫瞄了她一眼,笑道:“什么叫像那么回事?本来就是那么回
!”
“是是是。我家兄弟可不是旁人能比。哎,四弟呢?”徐秀萍两只眼睛都快笑没了。
“想是还在睡。四哥身上有伤,得调养一阵。”徐卫随口说道,这会儿才看到姐夫范经规规矩矩地站在老婆身后,不插一句嘴。自打进京以后,这厮每回来徐家都是毕恭毕敬,见了岳父都好说,唯独见着这小舅子,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见丈夫一声不吭,徐秀蒋拿手肘撞了一下,嗔怪道:“你这个当姐夫的,兄弟立的如此大功,你怎地连句贺词也没有?”
范经手里还提着些权盒,看样子挺沉,使劲抬起手来作个揖:“恭喜九弟,恭喜九弟。”
“一家人客气什么。”徐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随即抱着外甥往里走去。还没到饭堂呢,就撞其徐彰徐胜爷俩出来。徐秀萍欢天喜地上前去,贺了父亲又贺兄弟,整个徐府都是她的笑声。
老爷子兴致极好,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立即就传话,让仆人多采买肉蔬果品,中午举行家宴。
“爹,还是拉倒吧,四嫂进宫朝贺皇后,谁来操办?”徐卫故意说道。
果然,徐秀萍一听这话白了兄弟一眼,哼道:“德行!你当三姐就会抡刀枪,使不动锅碗瓢盆?等着瞧,我要是弄出一大桌来,你有本事别吃。”
“那敢情好,我这还正有事要出去,中午就不回来了。”徐卫放下范宜笑道。
徐彰听罢。招呼外孙过去,一边问道:“部队都屯驻下来,军务自有人操持,你这段时日也操劳不少,难得安生几天,就在家好生歇歇吧。”老爷子可是难得说出如此体己贴心的话。
徐卫笑道:“我倒不是为了公事。”
“东京除了三叔府上以外,咱无亲无故的,你能有啥私事?拜会?访友?逛街?游山玩水?”徐秀萍连珠炮似的问,真让人招架不住。
徐卫还没来的及回答,又听老爷子说道:“老九,你也到年岁了,往日忙于军务。无暇他顾自然不提,如今仗打完了。有件事不能再耽搁,就趁最近办了吧。”
又没赶的上回话,徐秀萍赶紧接过话头,拉了兄弟的膀子,大笑道:“爹今天就是不说,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得提。咱九弟虚岁都快二十一了,这终生大事还没个着落,这哪儿成?”
徐卫也忍不住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哎呀,总算是等到这天了。今儿出门,就是打算拎上两只老母鸡到何少保府上,把这事定了。
“九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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