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二十,徐家兰又弟都接到了制置司下的命令,前性赏肌府汇报军情。定戎一役,宋军击败金军主力,为宋金开战以来未有之胜利。这场战役,在种师中亲自指挥下,徐原徐胜紧密配合下,以及徐卫的及时增援下得以成功。因此,众人都猜测,此去长安恐怕不仅仅是汇报军情这么简单。
二十一日,徐卫因距离京兆府较近,先于两位兄长到达长安城,这日下午,徐原徐胜也先后赶到,都在饱驿住下,等待两司长官召见。没两日。制置司来人传话,说是何少保见召。三兄弟遂俯同而去。
制置司从前只是临时机构,遇战事而设,任命制置使一员,为战时区域军事统帅,事毕即罢。但赵桓设“详议司”检讨祖宗家法,决定一改从前弊端,试行以武臣统率军队,指挥作战。因此先在陕西六路常设制置司,以亲信大臣何灌节制六路兵马。
李纲的宣抚司设在长安城东。何灌的制置司设在长安城西,颇似朝廷里中书省和枢密院对掌文武大权。因此时人称宣抚司为“东府”制置司为“西府”徐家三兄弟到那制置司衙署时,刚好碰到一个熟人。脚延经略安抚使张深。
此人从前是徐彰的部下。因此论起来,非但与徐家有旧,甚至还算是徐卫等人的前辈。看得出来,张大帅最近心绪不佳,他下马之时,徐胜连唤他两声,也没见任何反应。直到三兄弟走过去,徐原扯着嗓子喝了声“张经略”才实足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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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经略?”张深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怔怔了看了徐原几眼,这才回过神来。“多时不见。义德兄作得好大事。”
徐原知他说的是定戎大战,朗声笑道:“哈,”光笑。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你如果谦虚,等于是打张深的脸,刘光世不战而放弃
州,他率军出延安又被耶律马五击败,退回城里坚守不出。制置司下令,让曲端接管坊州、脚州、丹州三地,等于是夺他的权,甚至是为罢免他作铺垫。这种情况下,打了胜仗的徐原除了笑还能干什么?
张深此时瞥见他身后徐胜徐卫哥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绕过徐原,抱拳上前道:“徐大帅,别来无恙?”
徐四徐九两个面面相觑,徐大帅?不是在你背后么?老花眼了?还是受兵败权夺的打击,精神失常了?
张深见他二人如此模样,笑道:“紫金虎坐镇河东。挡女真二十万大军多时,又与府州折经略破围而出,驰援关中,合师击溃毒宿主力。后生可畏,佩服,佩服。”
徐原徐胜这才知道他是在叫老九,却见徐卫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张经略太抬举晚辈了。我过不是个知军,哪当得起大帅之称?”
张深一晃头:“哎,曲师尹调到制置司任都统,陕华帅位舍你其谁?再者,你受命“同节陕华兵马”今日何少保召见之后,陕华经略安抚使必然是你,我不过是提前叫一声罢了。”
徐卫见他如此热络,笑了笑。便不再搭话。心里想着,看来还真让马扩说中了。
当下,张深十分谦让,执意让徐家三兄弟先行,鱼贯踏入府门。可能是为了彰显今日召见之隆重,这西府从大门外台阶下开始,每三步都有一兵衣甲鲜明的武士垮仪刀卫戍,一直绵延到节堂之前。徐卫等人一进去,所过之处,士兵纷纷垂致敬。徐家三兄弟意气风。步伐矫健,而走在最后的张深却是满面忧色,尽显疲态。
当徐卫跨进节堂门槛时,已经看到一身紫色公服,头戴乌纱的何灌高居于帅案之后,堂上已经有多人先到。来不及去细看,四人上得前去,行礼道:“卑职拜见制置少保。”
何灌看到徐家兄弟进来,脸上露出笑意。对堂下先来之人笑道:“徐氏三虎到齐了。”节堂里一片笑声。都七嘴八舌地称赞着。无非说是将门虎子,真真了得云云。
“免礼。坐吧。”何灌挥手道,却一直没有搭理铆延大帅张深。后者心里更加忐忑”惶惶不安地自寻了个位置坐定。见堂内诸多将领都与徐家兄弟搭讪,惟独没人问他。便连从前交好的同僚也形成陌路一般。见此情形。更加忧心仲仲。现,种师中坐了位,曲端紧随其后,还有一人不认得,但估计是秦凤经略安抚使赵点。六路帅臣,熙河大帅王倚未到。至于环庆帅守王似,此时也不知是在蹲大牢还是怎地。
种师中朝徐卫这边看来,微微点了点头,徐卫也俯并致意。当看到曲端时,他这个前任上司很快将目光移开。正襟危坐,也不与旁人交谈。
“好,该来的都来了,言归正传吧。”一阵之后,何灌大声说道。堂中一时肃静下来,众将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名义上的陕西最高军事长官。至少。现在仍是。
“金人又分酒路入侵,毒宿尽起精锐进犯陕西,赖将佐忠勇,西军威武,得以在耀州定戎两地击败强敌。今妾宿率军退入河南,陕西之危得以解除,本官奉圣命执掌六路兵权,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语至此处,他刻意停了一下。张深毕竟是带兵之人,表面还沉得住气,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何少保这是开宗明义。给我来个下马威啊。
何灌环视众帅,继续道:“此次拱卫陕西。种太尉率泾原、秦凤、陕华精兵于定戎击溃委宿主力,居功至伟!我已与李宣抚联名上报东京留守司及镇江行在,替老大人请功,想必官家闻此喜讯,必然圣心大悦!”
见他如此推崇抬举,种师中抱拳一礼,朗声道:“何少保谬赞了,种某不过一老卒,世受国恩,理当思报。”
何灌亦还一礼,放下手后又道:“而耀州一战,对手虽是金军偏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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