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民的生活带来极大困扰。请求解除戒严。李纲予以批准。可就在当天,不久前刚刚承诺要“保证安全”的金军,就在距离长安城东面十几里外,砍杀了七名出城的百姓。事后称,是误会。
十一月初十,闻听长安之围解除。凤翔府紧急输送物资的车队,居然在长安以西遭到金军游骑的攻击。物资被抢夺就不说了,还打死,打伤士兵多名。愤怒的李纲派人去万年质问。完颜银术可仍旧回复说。是误会,是金军游骑错误判断了这支运输队的意图。同时提醒李纲派去的官员,希望长安尽早准备。以便顺利完成交割,并着重提到,陕西宣抚司最好能明确表态,给句准话。
宣抚司衙门
李纲心烦意乱地在二堂里踱着步。此时此刻,这个忠直之臣的心里。愤怒、忧虑、无奈、悲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陕西是他苦心经营的所在,很满心指望着陕西能够成为抵抗女真入侵,乃至以后反攻光复的一处战略基地!可时局展到现在,他才明白,不但这些构想成为空谈,甚至连保住陕西这处军事重镇,也变得异常艰难!
他没有心情去检讨得失成败。现在,他心乱如麻,没有了主张。目光偶然射向外堂,现有一处座头空着,而且在他记忆要,好像这座副头空着两天了。本来心里就憋着火,正好没地撒。立即吼起来:“谁没到!当宣抚司是茶肆么!”宣抚判官王庶走了进来,小声道:“宣相,马扩三天没有露面了。上午下官去了他的住所,据门子说,前天昨天,他一直没有出门将自己关在府里。今天一早,门子见他带了些行礼,赶了辆骡车出门。下人见状,也询问过,但他什么也没说。下官估计,他恐怕是,不辞而别
李纲闻言怔了一怔,不辞而别?什么意思?好咋。马子充!大难当头,他竟撂挑子走人了!心头气极,切齿道:“罢罢罢!这等人,走了也好!亏得徐卫还举荐他一番!”
王庶见他正在气头上,本有话想说。也变得犹豫起来。一阵之后。确实感觉有必要把问题向宣相报告,遂硬着头皮道:“相公,说起徐卫,下官有一事不明
“何事?。李纲没好气道。
“这金军撤走以后,紫金虎便立即组织了人手修复城池。可今天下官见到,城上各处都已停工,士卒全都撤了,这事有些反常王庶小声道。
“行了,回头本相找他问问李纲挥了挥手,示意王庶退下。
可王川知李纲现在就是一筒“奔雷箭”却迈不“识激”继毒凹!“富相。虽说宋金达成和议,金军也解除了对长安的围困。可连日来,金军接连杀伤军民,甚至抢夺物资;其行径十分恶劣!实在是欺人太”
“那你让本相怎么办!”李纲突然作!他挥舞着拳头,瞪圆了眼睛直盯着跟自己共事多年的王庶。须皆动,面目狰狞,把个王判惊得神色大变!外面办公的官员听到他这一声吼,纷纷回头,诧异地打量着。
一阵尴尬后,王庶默默地冲他行了个礼,转身缓步而出。他能理解李纲此时的心情,几年以来,他亲眼看着李宣抚是如何地呕心沥血,如何地起早贪黑,甚至连病中,也没有放下过公事。现在。一切的努力化作泡影,叫他如何不怒?
“大帅何在?”帅司衙门前,徐成行色匆匆,至门前也没有下马。大声冲士卒问道。
“大帅今日未到帅司,长早去京兆府衙看看?”一名军官回答道。
徐成策马前行,又去了存衙,徐卫果然在这里。当时,他正以知府的身份,请示宣抚司,要求拨出款项。征用民夫担负修复城池的工程。见侄儿找来。放下手里的事。询问来意。
“九叔,先前侄儿巡城时,见马参议赶着一辆车出了西门。”徐成报告道。
徐卫立时皱起了眉头,赶车?马扩搞什么东西?“你没问问他作甚去?”
“侄儿与他并不相识,因此不便聒噪。可后来越想越不对,看他的模样,似乎要离开长安?”徐成又道。
徐卫想了片玄,忽地一击掌!直接绕过徐成,撒腿就往外狂奔。网到门口,回身道:“你去见你四叔,城里的事劳他主持张罗。”语毕,箭步如飞。
一支兵马卷出长安西城,约有数百骑,个个风驰电掣,似乎有什么急事。奔过护城河,这支马军停了下来,片复之后,分作数队,往不同方向奔出。
徐卫这会儿还穿着紫色官袍小头上戴的是那种接近二尺长的直脚乌纱。没跑多久,因为度太快,那碍事的乌纱帽就飞了出去。可他全然不顾,狠狠鞭打着战马!
跟马扩相交有年。他知道这个人的本事大,心气也高,而且绝对不是个俗人!一般来说,非凡之人都不走寻常之路,也不会按套路来。马扩十有**是不辞而别!他定是恼怒于朝廷的议和。感觉在李纲的手下没有什么作为,因此心生去意!
“大帅!后头有弟兄追上来!”奔了一阵之后,身后的士卒大叫道。
徐卫回头看了眼,举起右手,马队改变方向,划了千个圈绕回去。徐卫很是焦急,老远就问道:“找着了?”
“回大帅,我等追上了马参议。可他执意要走!因大帅有令,不得无礼,弟兄们只好跟着他!”士兵回答道。
徐卫一挥手:“带路!”
“大帅,蝶头!慌头!”
旷野之中,一辆骡车正不紧不慢地朝前行驶。数十名武装齐备的骑兵。将这辆骡车围在中央,却也不敢截停它,就簇拥着它前进。骡车上。一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个头并不丰分长大,但极其精壮。衣着虽然朴实,但收拾得整整齐齐。脸颊削长,双目如炬,两道浓眉直插鬓角。唇薄而紧抿,嘴角下垂。不怒自威!不是马扩是谁?
奔了一阵,后头蹄声大作,尘土扬起。马扩暗叹一声,勒住了青骡。四周的骑兵也散开来,但还是小心提防着他突然窜走。
不多时,数十骑追将上来。徐卫奔至车前,跃下马背,上前一把拉住马扩的手,厉声问道:“徐某可是有事得罪了兄长?”
马扩摇了摇头。
“那为何不辞而别?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兄长要走,徐九决不阻拦!但你至少须让我摆酒设宴,为兄长践行!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徐卫大声吼着。
马扩无言以对,正欲启齿时,又听得蹄声一片。有士卒惊呼道:“金兵!”
马扩利索地跳下车为。展目望去,但见东南方向,一支马军疾而来!从穿戴上看,正是金军!不消任何人下令,骑兵们立即摆出进攻阵形,一名马军军使高声喝道:“保护大帅!”话音落时,士兵们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挺了长矛,作势欲冲。
那支金军游骑,约有百十。见了这阵势,立即改变方向,勒停了缰绳,远远眺望着。不一阵,五六骑奔出,度并不快小跑着过来。走到近前,便见这六骑中,有四个穿皮裘罩铁甲,头上戴着尖帽的女真人,另外两个倒有几分象是汉人。
这六人扫视对方一番,有人问道:“你等是哪处军汉?因何在此?”
“此地为我军防区,老子爱去哪就去哪,关你鸟事?”马军军使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