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大帅,刚刚收到风。令侄徐严已经撤了
“撤到
“放弃了宁坊二州,撤入泾原地界。”吴阶回答道。万年一打完,大帅就派出了人经邻州绕道去寻徐严,约定时日一同夹击金军。哪知,刚才信使回来,说是宁坊二州的宋军已经全部撤离。
徐卫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骂道:“这混帐!他前些时日派人来见,本帅就已经告诉他,决定出兵打击女真。肃清万年之敌后,唯恐有变,又派人去约定时日。他却给老子来个一走了之!这东西,不是只好鸟”。他第一次见徐严,就觉得自己这位大堂侄比起徐成来,滑了一些。本来嘛,作人圆滑,也没什么不对。但这厮整个一油嘴滑舌。自以为是。而且看得出来,这东西很得大哥信任,也不知这回撤退,是不是大哥的意思。“大帅息怒,没了泾原军,我军照样打耀州。”吴阶宽慰道。
“本帅倒不担心耀州之敌,只是”罢了,撤就撤吧,我军计划不变,明日战金军徐卫岔开了话题,家事,不足为部将道。吴阶也很识趣,并不多问,当即拜辞出帐。
腊月初,延安底
因为张深放弃抵抗,投降金军,延安城中的百姓也被他裹胁着,作了“大金子民金军入城后,张贴文告,声称,有敢外逃者,处死,邻里连坐。因此,这沦陷之城,表面上看起来,倒也热闹。
街上行人较多,只是个个无精打采,忧心仲仲,听不到一点欢声笑语。连娃娃们也不上街嬉闹了。全副武装的异族士兵,成群结队的在街市上游戈,居民见之,如避毒蛇。
粘罕从长安撤军以后,退到同州,立即布置屯田事宜。土地有主的,仍由农民耕作,无主之田,则分给士兵。而后,来到延安府。期间,不断收获喜讯。先是环庆的曲端,在看到韩常率军驰援之后,已经退出保安军,撤回庆阳府。其次,有使自燕云来,言金主完颜吴乞买已经同意宋金议和条款。并宣诏他回金国,只因契丹余孽耶律大石,在去年为避金军追击,整军借道回鹘西行。破西域诸国十万大军的拦截,进入寻思干这个地方。不久前,这位契丹人居然称帝改元,重新建立起一个契丹人的国家!并矢志恢复辽国,叫嚣要重新打回来!金帝认为,南朝既已割地求和,且对大金不具备威胁,还是先稳住,腾出手来,把这支契丹余孽消灭了再说。最后,南朝既已承认大金对两河山东的占领,这另立异姓之事,是不是可以施行了?此事,也得粘罕回去定夺。
粘罕得闻此讯,便筹备着率军回国。只是对于由何人来经略陕西,他始终拿不定主意。本来比较欣赏耶律马五,可他是契丹人,怎么都不放心。若用女真人,数来数去,也只有一个完颜委宿够格,因此一直迟疑不决。至于张深,当初劝他投降时,确实说过让他统领陕西,可这话能当真么?就算让他上台,他自己敢么?徐虎儿恐怕会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此时正当中午,各处民宅房顶上都袅袅冒着炊烟。一支马队闯进城来,东突西撞,如入无人之境。这汉民也就罢了,金军士兵可依不得!
十数名女真士兵正于街市上厮混,忽听人声惊号,放眼望去,见到十数骑飞驰而来,把街上搅得鸡飞狗跳。有名金兵怒火冲天,横了手中长枪,瞅着对方奔来,趁着一个空档,猛地一枪绊倒战马!同伴就地取了桌子板凳朝奔来的马队袭去!
一时间,街上惊呼连连,居民抱头而窜。那支马队被阻,马前上的骑士纷纷喝骂,金军士兵一听,怎么是女真语?可这些人分明穿的都是汉服啊!定睛一看,金兵们骇傻了,这不是,银术可?
粘罕听到银术可来延安的消息时,正在原延安知府衙门里,宴请一班将佐。算是临行前再庆贺对宋获胜一番。
可当他一听到银术可的名字时,立即就猜到,铁定是长安出事了!因此顾不得什么宴席,抢出府去,到府门台阶处撞见银术可。
看到对方那副尊容时,粘罕差点气得抽过去。这叫什么形容?你堂堂女真大将,居然穿得不伦不类,你就象那个甚,南人说的,乞丐!银术可头盔铠甲一样没有,穿件汉人常见的直掇,也不知从哪处弄了件羊皮袄绑在身上,脸上涂的也不知是泥土还是马粪,狼狈至极!再看他的随从,嗨,没法看”
粘罕一只脚在上,一只脚在下,跨在台阶上,紧紧盯着银术可半晌,许久也没说话。
“国相!银术可兵败而回,甘受军法”。银术可将头一低,不敢直视对方。
随后冲出来的金军各族文武们,见到这副场景,无不骇然!尤其是听到银术可兵败而回一事,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这都议和了,怎么还兵败?你跟谁打的?
粘罕也不知是不是急疯了,拉长个黑脸愣是不说话。两手叉在腰上,一标盯着败军之将,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他不说话,谁也不敢去多问。
突然!大金国相一脚踹翻银术可,厉声问道:“我给你的一万五千马步军何在!”
银术可爬将起来,语气怨毒道:“国相!紫金虎提大军突袭万年,我仓促应战,以致师溃。所部将士,大多战死,决围而出者,又遇贼寇袭扰。只剩下这十数人回来延安。
国相!宋金业已媾和,紫金虎此举乃是
粘罕哪肯听他废话,复回一脚,又踹地上。狂怒之下,一路大骂,折身返回府中。各族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都6续跟了回去。有相好的,上前搀扶银术可,却被他一把推开,也跟进府去。
耶律马五独自立在屋檐下,想了许久。忽地长叹一声,喃喃道:“紫金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