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使臣,还是按原定计划,与行在有司商议割地一事。
而这段时间,在陕西也格外平静。徐卫接连击溃万年耀州之敌后,临近年末,陕西开始下雪,一则不宜用兵,二则物资的紧缺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必须等到开春之后,从四”再运。而金军虽然兵强马壮,却同样陷入缺乏物资的困境。粘罕先后把李植派回河东筹集粮草,又遣签军屯田,并围剿各处义军。同时,在廊州驻扎精锐,稳固廊延这个立足点。急盼南方的回音。
除夕之前,满朝文武翘以待,终于盼回了张俊一行。李纲一回到行在,连天子的面都没见到,先被处谪居兴化军,没动身,又改为潮州安置,离开镇江府当天,又被贬到吉阳军,也就是后世的海南三亚。别以为那是旅游圣地,在宋代,这地方专门安置不受朝廷待见的官员在此监视居住,条件十分艰苦。或许是赵桓还念着他当初的拥立之功,没有作得太绝,还是给予了相应的待遇。虽然监视居住,丧失自由,但他可以言事,可以上书。不过朝中也有传闻,说这一点点特权,还是当年跟李纲私交不错的次相吴敏专门指示办理的。
张俊行色匆匆地走在枢府之内,同僚们见他回来,纷纷询问。他也只是点头而已,急冲冲地往里走。
至枢密使公房,折彦质早就恭候多时。一进门,没来得及施礼,折仲古已经问道:“德远一路辛苦,陕西到底生了什么事?”
这两人虽然阶次相差悬殊,但都是政和八年的同榜进士,有了这层关系,自然亲近许多。张俊苦笑:“相公总得容下官吃口茶吧?”
折彦质一拍脑袋,赶紧端过自己的茶杯递上毒,可嘴里还是问道:“徐九搞什么鬼?”
张俊半杯热茶下肚,喷出一团白雾,长舒一口气道:“徐子昂不愧是将门之后,端得是了得!”
“哦?坐下说,细细说来。”折彦质十分感兴趣。
两人落座之后,张俊道:“下官网到陕西,一进长安城,见到有司官员之后,便得知徐经略已经率军前往耀州。当时,下官骇了一跳,飞马去追。但却没有追上,等下官见到徐经略时,人家已经击溃耀州金军回到长安了。”
折仲古闻言皱眉道:“照德远的意思,陕西的局势并非想象中那么悲观?”
提起这事,张俊一肚子火,网端起的茶杯重新放下:“女真人瞒天过海,故布疑阵!其实,陕西虽然丢了廊延,但西军损失并不严重。徐经略统率八万马步军,几乎没有折损!”
“这怎么可能?金军数十万,可是足足围了三个月!”折仲古也是将门之后,虽然是文阶,可打仗人家也是个行家,能骗得了他吗?
“枢密相公有所知。其一,长安得李伯纪经营,物资充足。其二,徐经略提前疏散关中平原,收拢兵力。金军围长安三月,真正猛攻猛打的,一月都不到。而且,非但未能攻破长安任何一门,甚至还折扣数万兵马,耗费无数器械钱粮。在此期间,西军还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摸营偷袭,予敌重创!”张俊说得眉飞色舞,折枢密听得神往不已。赶紧追问道:“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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