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徐仲,见过制置相公见过参谋”徐仲上得前来,抱个拳,朗声说道。
徐卫在没女儿之前,最疼两个晚辈,一个是他外甥范宜,一个就是他这亲亲侄子,徐仲。见他进来,脸上也不自觉和缓了颜色,问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卑职奉本司都统官人之命,特来向制置相公禀报急务”徐仲一板一眼地说道。他说的本司,自然就是指两兴安抚司。都统嘛,当然就是徐五了。
徐卫点点头:“说吧。”
“昨日,踏白传回警情,言有敌军顺渭水南岸直奔宝鸡。我部加强守备,本欲迎敌。不料,这支敌军至大散关前十数里停下,遣数人前来通报。自称为陕西韩军,已叛了伪朝,要投奔西军。”徐仲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徐卫的一双眼睛就不断放大。
“说下去。”
“徐都统不敢大意,令其后退三舍,统兵之将入关相见。对方应允,后退十数里,专派一人入得关来。说是有招捉使李成等将来投。卑职奉徐都统之命,专程前来禀报。”
李成?徐卫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遂问道:“你五叔查问得如何?那李成是何来历?”
“已确认属实,都统与李成等人见过面。现李成等驻兵渭水之南,其部属皆得约束,秋毫无犯。至于李成来历,他原为河北兵,曾应募弓手。”徐仲答道。
徐卫略一思索,吩咐道:“你马上回去,引李成等将来见。记住,他们的部队必须屯在渭水之南,你司务必严加监管”
“得令”徐仲抱拳一礼,便要告辞离去。
“慢,转告李成等统兵之将,若倾心归附,本帅可以明确告诉他们,既往不咎,开诚布公”徐卫仔细思索之后,如此表态道。
徐仲走后,紫金虎又想片刻,仍无头绪,自语道:“这李成是何人?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不是自称河北弓手么?相公怎不去问子充?”吴玠提醒道。
对啊,马扩当年就在河北率领义军抗金于五马山,河北那片他熟便让吴玠马上去二堂叫来了马扩,问道:“子充,你可知李成其人?”
“李成?”马扩一愣,随即想了起来。“卑职在河北举义抗金时,李成纠集数千之众盘踞宿州,自号‘李天王’,其人臂力绝伦,能挽三石强弓,每战必身先士卒之前,且号令严明,爱护士卒,颇有些声望。只是……这人全无气节可言,当时相公不是义军巡检使么?曾传令河北义军,相约共同阻击斡离不残军。李成也响应号召出兵,但不久即劫掠宿州,拥兵自重,与盗匪无异。想是后来高世由据河北,他就投了伪韩。”
徐卫这才想起,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呢,《水浒》中,梁山一百单八将,不就有一个李天王李成么?想来这厮就是原型
“是这样的,李成与数名韩将,昨日从渭水南岸奔至大散关前,自言背了伪朝,要投奔西军。”吴玠从旁向马扩解释道。
马扩颇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笑道:“这倒也符合他的作风。”
徐卫沉吟道:“李成既为韩将,却叛投于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卑职猜测,金韩联军久攻朱记关不下,又一直没有另辟蹊径,军中定是生变,李成叛变想必与此有关。”吴玠分析道。
“这有何难?相公召他来一问便知。”马扩轻笑。
两日后
徐卫正于秦州知州衙门坐堂,制置司佐官来报,言徐仲引数名投诚之将,已经进城,在制置司等候接见。
紫金虎一听,即放下手头公事,委给通判,风风火火赶回制置司衙署。接见那几名降将于花厅之上。
徐卫踏进花厅时,徐仲小声说了一句:“制置相公到。”
那几名降将一听,几乎是同时起身抱拳,俯相迎。徐卫径直到主位坐下,而后道:“坐。”
数将依言落坐,仍旧低着头,都不说话。徐卫一眼扫过去,问道:“李成何在?”
徐仲看向叔父,禀报道:“相公,李成因忧虑所部无人约束,怕祸害了地方,因此未能前来。”
徐卫听了这句话,心里就已经明白。李成不是怕部队祸害地方,而是担心离开了队伍,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处置他,因此不敢来。看来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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