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之中,蜀王明明已经下了谕令,让五皇子带着卫队动身,但在宫中依旧衡量这次通州的事情。
“你说这章云是谁杀的?言士郎,还是许青珂?”
他问的是枫阳侯府侯爷景霄,后者是军侯,一贯是蜀王的心腹。
“君上,我跟言士郎一向不和,您问我,我肯定是要说他这人不好的。”
这人嗓子很沙哑,有种低沉的性感,其人也是俊美不凡,哪怕已经上了年纪,却依旧十分迷人。
当然了,他这番随便的言语堪称无礼了,但并未惹怒蜀王,反而让蜀王无奈一笑,“我可是认真问你。”
“那我还是只能回答是言士郎。”景霄喝了酒,淡淡道:“一家上百人,还不包括护卫,半天光景要杀光,还不发出大动静,至少需要五十人精干小队,许青珂没有根基,哪来那么大的力量驱使这样强大的小队。若是有,或者她也有谋略要对付通州那些人,其实有更好更美妙的法子,她又不蠢,犯不着这般,还要搭上杀死廷狱章云.....这本就不合理。”
蜀王点头,“寡人也是这么想的,那许青珂定然无辜。”
景霄颔首:“君上英明。”
景霄走后,蜀王看着许青珂送上来的奏折,“言士郎....言士郎!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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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许青珂远在通州,看了章云的尸体,对于廷狱之人那怀疑敌意的目光不置可否,在阿青跟赵娘子怀疑的时候,她的判断跟别人对她的判断差不多。
不至于。
言士郎现在要做的是收暗线,处理掉小尾巴,而不是招惹更大的麻烦。
“我若是他,现在就要翻查下自己手里的底牌,抽出最稳妥的一张来让蜀王保全自己。”
阿青闻言皱眉,“那些人的供词里都有言士郎,若不是他当年主掌通州地域以上御下,这样大的贪污如何能包庇到现在。这样的罪,朝廷难道还能绕了他?”
“为什么不能?”许青珂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咱们这位蜀王素来是有大局观的,人已经死了,又过了这么多年,死多死少的重要性只在于如今民情民愤激烈程度,只要能平民愤,采取什么手段都可以。若是极强,不杀言士郎不可,那就杀了,若是不强,言士郎手头又有让他不得不看重的条件,他就不会动他。”
赵娘子深以为然,“而且我刚刚看了看,账本里面言士郎贪墨的钱财并不多,还比不得一通州小官,我觉得他应该是利用他人名目将钱财转走另做他用。”
女人么,对账面是比较敏感的,尤其是赵娘子这种做过生意的,就看了几眼账面就跟许青珂想到一块去了。
“他拿那些钱财做了什么日后总会知道的,但这些时日民间的反应已经小了许多,只因都在传颂这位言阁老年轻时候治理云州漕运,让云州沉珂的漕运有了莫大的进步.....”
人犯错,要让别人原谅光求饶是没用的,最主要的是让对方想起自己的好来。
闭门在家的言阁老这一手就做得挺漂亮。
但......赵娘子跟阿青却更怨另一个人。
“君王是没有错的。”许青珂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风在飘。
“不管他到底做了什么。”
阿青想到自己家族的灭门之恨,不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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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人一倒霉,就有人急着要往你头上扣屎盆子了。”言士郎是这么对着急前来报信的言敬棋说的。
“大哥,如今情况十分不妙,许青珂在通州对付您,如今又谋害了章云,将廷狱的人引来对付您,此人如此歹毒.....”
言敬棋如今恨毒了许青珂,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许青珂?这个人的确对我怀有敌意,来者不善,但她的出身来历我也查清了,跟通州案牵扯上,她的根基就是她自己的聪明才华。”
言外之意是许青珂的确来历清白,只因为通州案要报复他,但没有根基去杀章云。
章云被杀得太快了,没有内应是做不到这样精准迅速的。
在廷狱里面埋伏内应?岂是许青珂可以办到的。
她的报复在明路,他看得清楚,反而是暗路的那个人让他觉得危险。
“那是谁?”言敬棋虽然知道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不甘。
“谁?这朝中要置我于死命的人可不少,但有能力的人不多,章云?有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话什么意思?言敬棋一时不能理解。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