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双泛青色的大手,准确的抓住了晓晓正要作案的小手。
晓晓惊讶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手的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部分表情,看不出来他想表达什么,但是脸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抖动,说不出的古怪。
其实赵大郎不是古怪,只是因为真的不好意思。
试想在大庸朝哪个未出阁的女子,敢如此大胆的脱一个大男人的裤子,就算是在自己的相公面前那也不会这样子做。
所以晓晓真的是太生猛了。
而且赵大郎还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他那双泛青的大手才会死守防线,绝对不让那小女人雷池一步,毕竟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晓晓见赵大郎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脱掉他的裤子,可是晓晓毕竟不是古代人,没有那样的思想束缚,或者根本就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毕竟赵大郎现在这个情况,都到生死关头了,还能想别的地方去。
晓晓直接拿出了自己对病人的态度,一定要脱了裤子看伤口,不分男女。
她一心想要脱掉裤子,赵大郎一心想要抓住裤子,这一来二去都僵持了好一会儿了,晓晓还是没有成功的脱掉赵大郎的裤子。
晓晓第一次遇到如此固执的病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扭捏成那样,明明是自己吃亏了好吗?
赵大郎见自己已经表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个女人还是死抓着自己的裤子不放,于是手往自己身体方向一用力。
晓晓一个女孩子,还是干煸四季豆的那种,就算赵大郎是个病人,那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见赵大郎闷哼了一声,晓晓发现刚刚在拉扯的途中,自己碰到了赵大郎的伤口。
现在赵大郎疼的已经受不了,晓晓看他那手使劲的抓着床上的床单,床单都裂开了,就知道有多疼。
她皱了皱眉头,此时的脸也是非常的严肃,毕竟白天自己也是看到赵大郎的脸色,脸上和身上都已经泛青了,在这样下去的话,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晓晓趁着赵大郎手抓着床单的时候,利落的脱掉了他的裤子。
只是拉下他裤子的一刹那,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直冲鼻子,让晓晓的脸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
现在是看伤的时候,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以前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自己还亲自去端过屎,接过尿呢,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晓晓现在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两条细小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
赵大郎的腿伤在大腿根部,差一丢丢“小大郎”就保不住了,不过幸好差之毫厘。
伤口缺了很大的一块肉,一看就是被动物给咬掉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所以导致肉已经在腐烂了,散发着另人作呕的味道。
晓晓看着眼前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心道:这赵大郎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
如果说赵大郎在刚伤到的时候就立刻去找个专业对症的大夫,那康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可是现在距离受伤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伤口已经腐烂到伤及了骨头,那些肌肉组织现在已经死亡了。
本来自己想给赵大郎做个简单清理,在把他送到镇上或者县城里面去找好的大夫治一治,钱的问题看看是否能借。
但是现在看了赵大郎的伤口,发现真的是太严重了,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清理的范围了,明天得和大婶说说,去镇上看看大夫,不然真的凶多吉少了。
先不说他已经算是自己在古代的丈夫了,就算是路上捡到的陌生人,晓晓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却没有一点表示。
晓晓叹了口气,给赵大郎的腿用水擦了擦,然后把用水洗好的布巾放在赵大郎的手上,眼神往腿中心瞄了瞄:
“我出去一下,你这边自己擦一下”
没等赵大郎说话,便抬脚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晓晓在进来的时候,看见布巾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桶里面了,而赵大郎像是一个刚成亲的小媳妇一样,畏畏缩缩的眼睛不敢看晓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赵大郎在看见晓晓进屋的那一刻,脸就往墙壁的方向侧着,但是红红的耳尖刚好暴露了出来。
晓晓突然间觉得其实这只黑猩猩也蛮可爱,蛮纯情的,不就是自己强行脱了他的裤子,暴露了他的.........
其实晓晓也挺能理解赵大郎的,毕竟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生活肯定也是不能自理的,又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见其中艰难,身上有点特殊的味道也能理解。
赵大郎感觉此时狼狈急了,自己因为行动不便,所以没有办法自理,以前钱氏在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过话,更别说擦身子了。
曾经的自己也是有洁癖的,但这一年的时间里面都已经麻木了,自己知道身上肯定是有点特殊味道的,所以在那小女人脱自己的裤子的时候,自己阻止了。
赵大郎直接把这行为归类于正常的不好意思,丝毫不清楚其实这是自己的内心怕被嫌弃。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