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阿炳很有劲头地应了一声。
“喜贵大哥,这戴有亨二少爷…”林毅不知道该如何问。
“里正卧病有一年了,已不能理事,二少爷是个好人。”戴喜贵知道两家的事情,自然听得明白,又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三少爷那件事,就让它过去了吧…”
“戴兴顺……里正…”林毅顿时哑口结舌,半晌心头的大石总算是,终于落了下来,人也清醒了一点,说出了一句:“喜贵大哥,谢谢你…”
冤家宜解不宜结,林毅何尝想跟人结怨?戴兴顺当年的一句:“你们一家三口,如此急着要离开戴垟,那就是畏罪潜逃,当场打死你们,都不会有人敢潜你们收尸。”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五年多来一直压在林毅的心口,许多夜晚为此做噩梦,惊醒时背脊上全是冷汗。林毅每天埋头干着粗重的活,就是要让自己累,身体累了,心里自然就不会想那么多,晚上也睡得踏实了,谁又能明白他这些年的苦处,委曲求全地熬着日子。
盼望着,岁月可以冲淡这一切,终于……终于等到了今天,仿佛冲破了层层阴霾,彻底的换了新天地,前路一片光明。
马车停了下来,林毅从车箱走出来,不禁抬头仰望,天空多蔚蓝,阳光多温暖。
这是一个岔路口,谷梁奋发、娄今生、戴仲强三人合力抬起一块石碑,放进了两条路夹角间挖好的坑里,然后扶正了。
“林先生,来吧!”戴默金招呼道。
“好,大家一起来!”林毅走了过去,接住封黎递给的锄头。
当即,众人拿着锄头,往坑里填土,把石碑立稳了。
林毅望向石碑上的文字,标明着右路去往“戴垟”,走二里右拐到“戴家”、“娄家”,走三里左拐到“谷梁坡”,走五里到达“林荫庄”,而左路过去三里是“封垟”。
“林先生,往后本人的公务,还需要你支持呀!”戴默金打着哈哈道。
“我能帮什么忙…”林毅随口回应,忽然想起来,户长负责的是课督赋税,戴默金说的公务也就显然了,于是道:“…赋税该当要交的,总共有多少,户长大人开个单据,等下回去就拿给你……”
林毅喝得有点高,刚才在马车里劲头还没有上来,此时被风一吹,感觉身子轻了、脑袋大了。哪里还会往深处去想,戴默金课督赋税这么严肃的事情,为何先前不提,反而在此时借着酒劲来说?酒后之言有多少算数的呢……不过话说回来,林毅此刻即便很清醒,恐怕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戴默金当然想征林家的赋税,但实在不敢认真提出来,林毅面对戴默金、戴有亨、娄椽上门时,心里很悬,戴默金登门上林家去,心里又何尝不悬,若非为了办件好事情,找麻烦是万万不敢的。这五年多来,找林家麻烦的人,可以说都没有得到好下场,死了、傻了、伤了、残了的都有,包括如今只能在床上躺着,半身不遂的里正。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戴兴顺家中的变故,虽然发生在深夜,但空穴来风、消息灵通之人哪里没有?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里远,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只是没有传进林毅的耳朵……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戴默金一直就是旁观者,对林家使坏之人,都很不幸;而与林家相好之人,又都很幸运,这说明什么呢?传言,林家的那个孩子福星高照,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戴默金是信了;况且还有传说,断言林家那孩子福星高照的是——徐世谦巫师。
(感谢是湖无风、wandouwin、tt、A小妮、我是人族的打赏,感谢z27255739、蘇尕落的评价票,感谢大家最近很给力。)
(目前进度不顺畅,建议大家养着。痛苦就让我一个人背负吧!请大家用平常心养这本书,淡定些,我在用心写,最不想坑爹的是我。就像我们的妖孽,即便是设个坑给林毅,但用意还是为了给他爹一个惊喜,忽然想起这真的是坑爹呀!我怎么写了这么个情节呢?)
(妖路漫漫,我会走到底!希望前路上,依然有你们相随相伴,给我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