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名园。箫剑将腕垫收回到药箱中,双手相握,思忖了片刻,说道:“娘娘伤了元气,这阵子我接连换了几服药,收效却不大……”
景娴却不介意,戏谑道:“如此说来,我是白白昏睡了这些天。”
箫剑耸了耸肩,含笑说道:“我师父不在,只好委屈娘娘再试几服药了。”
景娴轻轻颔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问道:“过些日子我们若是回京,你可能跟着一同前往?”
箫剑走到书案前,提起毛笔换了药方,他心中并无犹豫,背对景娴,直言道:“娘娘恕罪,前一次,若非因了小燕子与晴儿之故,箫剑断然不会入京。现而今,她二人已常伴箫剑左右,我再无理由入京。”
景娴凝眉道:“若是宫中有人要你救命呢?箫大夫医者仁心,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箫剑哑然失笑,转过身径对景娴道:“娘娘太过高看箫剑了!想那太医院中佼佼者数不胜数,他们救不得的,箫剑纵使拼尽全力救下了,恐怕那人此后也是苟延残喘地活着。”他摇着头道,“恕箫剑无礼,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早登极乐。”
“早登极乐?”景娴凝视着箫剑,眉梢眼角尽是苦涩,“你未经生死,如何能知道人对于生的渴望?这世上,原不会有任何一件事重要的过活着了!”她想起了五格格,她的女儿,但凡有丝毫可能,她多么希望那孩子能在这世上多活一天,多活一个时辰,哪怕多活一刻……
箫剑毕竟年轻,浅淡一笑,不置可否。他背起药箱,径对景娴说道:“箫剑告退。”随即转身离去。
春喜走上前去,拿起书案上箫剑新开的药方,交到随侍在侧的小厮手中,吩咐他去抓药,随即走回到景娴身畔,低声唤道:“娘娘……”
景娴回过神来,轻叹口气,侧过头看着春喜,凝眉问道:“苟延残喘的活着当真比不过早登极乐吗?”
春喜思忖着道:“丫头只知道,民间有句话儿,‘好死不如赖活着’!”
景娴被她逗笑了。
春喜又道:“娘娘笑了便好。整日吃药,奴才都替您苦。”
“你呀!”景娴拍着她的手道,“回宫后就去皇上身边儿伺候吧。”
春喜噘着嘴道:“娘娘怎么总想着赶我走?并非春喜自夸,娘娘身前儿,眼瞅着只剩春喜一个还算得力,若是奴才当真走了,娘娘有了棘手的事又交由谁办?”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景娴笑道,“我几次三番叫你去皇上身前儿侍候,确是在为你打算。”
春喜俏声声道:“奴才偏不领情!”
景娴假意怒道:“过些日子回到宫中,你去各个宫里瞧瞧,哪个宫里的丫头像你这般胆大,主子的话也不肯听?”
春喜蹙起眉头:“奴才不明白主子为何这样急着送奴才去伺候皇上……”
景娴叹道:“只怕再过一两年,你想去也去不成了……”
春喜是个机灵的丫头,她深知景娴内心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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