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拉出去枭首了事。时人最痛恨反复小人,尤其是这种沒有气节的墙头草,今天能出卖流贼,明天就能出卖他们,是以动起手來丝毫不留余地,绳子甚至用力勒到了他的肉里,整个人的骨头都被嘎嘣嘎嘣响。
田复珍看那货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冷笑道:“莫要再演戏,演戏救不了你的命…”
“大,大人,小人真不是演戏,小,小人是真害怕,官,官军不一直都是降,降者不杀么?”
“何曾有过这等口号?”
田复珍自然不认账,事实上三卫军也从未喊出过这等口号。
“是,是一位姓熊的大人,只说投诚就不杀,还好吃好喝供着,所以俺们这一帮人,实在打不过就投诚,瞅准机会就再,再扯旗……”许是他觉得造反俩字说出來恐怕又要激怒众人,愣是把这两个字憋了回去。
“等打不过了,再,再投诚,熊大人还是好吃好喝供着……”
听这货的描述简直匪夷所思,田复珍鼻子都快气歪了,喝止道:“闭嘴…莫要满口胡言,熊大人总理三省军务,如何,如何能这般愚蠢…”
李信暗叹一声,沒准那熊文灿还真能赶出这种蠢事來,明朝这帮读书人要么精的让人发指,要么就蠢令人发指…
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这货今日将被执行军法的命运,李信判断这货如此做作当为半真半假,杀了他正好震慑那帮三心二意,心存侥幸之徒,于是挥挥手,大军顶多在此地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必须启程,兼程赶往太原,等待他们的将士苦战一场,这回他们携带了足够多的火药,准备挖掘地道,将太原城墙炸塌,再强行攻城。
而且,此番任务艰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三卫军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宪兵再次拖了那货往城门口处走去,与之一通投降的贼兵头目们,望着他即将被处死,都心有戚戚,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想來他们都在暗自庆幸,那个被枭首的不是自己。
“大,大人,饶命啊…小人对大人还又用,杀了小人大人会后悔的…”
田复珍早就被这巧舌如簧的家伙弄的不胜其烦,催促宪兵赶紧将其拖走。李信却将其叫住,來到那货面前。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理由,理由……”田复珍都能看到他一边说话,一边在飞快的转动眼珠,分明是在想一些糊弄李信的谎话。
“小心慎言,说出一字半句,就腰斩了你…”
吓的那货打了一个冷颤,枭首和腰斩虽然都只是砍一刀,但砍的地方不同,最后承受的痛苦也天差地别。枭首即为砍头,一刀下去受刑者什么痛苦都沒有了。而腰斩是砍腰部,一刀下去,受刑者一时之间难以毙命,总要在痛苦煎熬中拖上个半日功夫才受尽痛苦而死。
“俺,俺能助大帅,夺,夺太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就是编瞎话也得靠谱一点,还夺取太原,他以为他是闯贼的四大金刚,说回太原就回太原呢…
“哦?仔细说说,你打算如何助我夺取太原?”
那货见有希望活命,连不迭的解释道:“不管大帅信不信,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刚才太原城派了人來顶替小人,换小人回太原去。若是大帅信得过小人,肯放小人回太原去,小人一定给大帅做内应,等半夜趁贼兵松懈的当口,将城门打开放官军进城…”
这厮说的是谎话无疑,田复珍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就这个计划而论就漏洞百出,真是边谎都难以自圆其说呢。
可李信却怦然心动,虽然对此人的说法不尽然相信,但是却等于在冥冥之中又给他指了一条攻破太原的明路。
“替换你的守将是谁?说出來,验证无误之后,饶你不死。若是说谎……”
李信停顿了一下,又一字一顿的说道:“剐你三千六百刀…”
“先说说你的基本情况,姓甚名谁……”
“俺是河南汝宁府人,俺叫于海,在闯军,不,贼军中是个千户,早先在张大王手下,后來官军打的狠,张大王投诚了,俺们又走散了,便阴差阳错投了刘大王,刘大王对俺们很仁义……”
然后李信又见缝插针的询问了一番那代替于海的千户信息,又令亲兵去一一核实,最后果然验证了他沒说假话,不过田复珍却补充了一句,这货至少是在这一件事上沒说假话。真要靠他去轻取太原城,他不相信…
其实,李信也不相信,不过他却另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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