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你一定要来啊!”紫芸本想问问李言的住址,但见李言已经后退转身,正好咬牙改了口,冲李言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去?
他才没心情去……当初拒他于门外,如今想要他再低头上门?做梦。李言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吩咐李青道:“回去说一声,说我晚点儿回。”意外地遇到这表妹,他心中很有些烦躁拥堵,需要找个地儿平复一下,免的带回家去,让南乔发现了。以南乔对他的了解,他心绪不宁的话,定然瞒不了她。而这样的败兴事情,他不想南乔知道。
当初在苏州老宅,他深深地体会了失去亲人的那种痛,现在,那表妹又将原本李言心中那道伤疤揭开来,他同样觉得痛,觉得怒……只是,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以后天涯陌路,再不相干就是了。李言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抬头看见一家颇为清静的茶楼,抬脚走了进去。
这边紫芸咬牙看着李言很快走远,那醒目的白鹇补服再也瞧不见了,才不甘心地一甩手帕,将手搭在了身边的丫鬟葱儿身上,依着她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转头,回孙府。”
葱儿小声道:“可是少奶奶,您不是才从那儿来么?定好了今日回家,若是不回,少爷那儿总要使个人通知一声吧……”
孙紫芸意味莫名地看了葱儿一眼,嘴角含着点儿笑意,直将葱儿看的有些手足无措了,才道:“一会儿到了我父母家,你就将话儿给少爷带回去吧,说是我三日后再归家。而你,就留在家中伺候少爷吧。”
“奴婢……”葱儿脸红了起来,吃吃艾艾地说不好话。
孙紫芸将自己的两手伸直,一边出神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一边道:“你啊,不愧是叫葱儿的,嫩的可不就根颗小葱一样?你也是从小就跟我的,如今我怀了身孕不能伺候他……少爷他不动心眼儿最好,如果他动了心眼儿,这机会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赏了你。你懂了么?”
葱儿屈身一福,道:“奴婢懂得。奴婢一定为少奶奶看好少爷!”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抬头,不见自家少奶奶答话,就静静站起身,走到孙紫芸背后,替她轻轻揉起了太阳穴。
没有理会葱儿的小心讨好,孙紫芸眼前不断闪现出李言那英俊的面庞和那一身显眼的白鹇补服。“白鹇,是个五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表哥他仅仅大我一岁,如今才十八……十八岁的五品官……”孙紫芸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如果父亲没有悔婚,那她现在不就是风光无限的官太太了?
心中将贪财短视的父亲狠狠的鄙视了一回,孙紫芸长长出了一口气,又低头细细盘算起来。她已经嫁人了,而且怀有身孕,就算再懊悔也是没有用处的,只是这位李言表哥……
“小姐,到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恩。扶我下去。”孙紫芸静了一下思绪,小心地下了马车。而孙府孙夫人已经得了消息迎了出来,忙挽住孙紫芸的手臂,疑惑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若是落了东西,使个人回来取就是,如今你可是双身子了,经不起折腾的,万事要小心。”
孙紫芸笑道:“娘,我就是想在家中多住几日,顺便有点事儿跟爹爹商量。爹爹呢?”说着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她回门,她父亲不应该不来接啊?
不是孙紫芸狂妄,而是她十岁起就跟着孙夫人管家,练就了一副干练的性格,在家中本就有不低的地位。如今嫁的又是京城富商季家。季家的产业不知道比孙家多多多少倍,孙家指望着季家吃饭呢,由不得她父亲不慎重接待她这个少奶奶。
“刚刚你前脚出门,后脚你爹也跟着出门了,谁知道去哪里喝酒去了。”孙夫人道。
喝酒?孙紫芸皱了皱眉,吩咐道:“老管家,请你派人去将老爷找回来。”
老管家应下派人不提,只说这孙夫人挽着孙紫芸走到内室坐下了,摆好了茶点,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芸儿,你找你爹,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
孙紫芸喝了口茶,轻轻一叹,道:“娘,事情是不急,只是……娘,爹爹误我啊!”
“误你?”孙夫人一愣,着急道:“你到底怎么了?”
“娘,你可记得姨母家的表哥李言?”孙紫芸将茶盏放下,将自己在街上路遇李言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特别是他那一身显眼的官袍……“娘,你说说,爹爹他这做的什么事儿!”
孙夫人面色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当初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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