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班头心中正在为这位小姐没有继续追问倚红楼是什么地方这样让她不好回答的问题而庆幸,突然听的南乔这样尖锐的一句,心头就是一个哆嗦。
逼良为chang的罪名可不是人人都能担的起的!而且这倚红楼每个月可没少孝敬他!若这名声传到新任的知府大人的耳中,他还能落的个好?
吴班头暗中擦了把汗,哈着腰赔笑道:“回小姐话,应该不会的。他们楼里的姑娘们几乎都能查到来处……白纸黑字的身契,在何处从何人手中买来的,都是写的清清楚楚,有根可查的。前面那位姑娘,说不定是父母被亲人卖的……小姐您是富贵人家可能不清楚,这穷人家若是碰个灾呀难呀的,都只能卖儿卖女,找点儿出路。小姐您看那位姑娘,身上穿的都不是什么好料子,也不合身,一定是穷人家的女儿……真是天可怜见的。”
被父母卖的?孙三表妹绝对不可能是被父母卖的。南乔微微动了动嘴角。
钟表厂运作起来之后,四阿哥给李言面子,让孙家舅舅揽了西北几个省份的买卖——那些蒙古王爷有钱着呢,孙家这一两年中家产绝对翻了一倍不止,怎么会到卖女儿地步?
“不若,小姐您将她买回来做个丫鬟?”把不住南乔的心意,吴班头小心地试探道。
其实跟了这一会儿,这吴班头心中早就纳闷了:若说这位知府大人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周全的千金小姐是要发善心,或者正义感过剩,看不惯这事件要去救人,那她为何一点都不像其他的小姐少爷们那种二话不问就冲上去抱打不平的样子呢?若说她不是为了救人……那这样一直跟着看一个姑娘家沦落风尘……这样的热闹,会不会太那啥了?
“唔……”对于吴班头的建议,南乔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示意继续跟着。
而栀子则是皱眉不悦道:“该怎么做,我家小姐自有论断!”
吴班头慌忙歉意称是。
又绕过了半条街,眼看前面就是风月街了,吴班头紧张地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停下来拱手恳求道:“小姐,前面就是那种地方,小姐您这样的贵人是不方便踏足的。您看?小姐,您就体谅体谅小的吧!若是知府大人知道小的带您来这地儿,非扒了小的的皮不可!”
南乔看了看前面各个大门悬挂着暗红色灯笼,和阁楼上晾晒的各式花花绿绿引人遐思的衣裳,而此时明明是早上十来点钟却是一片安静的街道,心知这是何处,也没有一探究竟的想法和好奇心,于是摸出几张共五百两银票递给董忠,道:“你和这位吴班头去跟着。恩,记得让人吓唬吓唬她,让她吃点儿小苦头就好,切记要保证她的清白,也不能让她胡乱说话……明白吗?”
“小的明白。”
两人虽然不知南乔为何是这个古怪的交代,但还是知趣地点头应下,只是吴班头有些为难地道:“可是,知府大人让小的一直跟着您。”
“无妨,董忠先留下盯着,吴班头你送我们回去之后,再回来处理这事儿就好。”南乔道。
现在还是上午,风月场所最早要过了中午才会开门营业,她也不怕孙三表妹会出意外。而在这个时代,在不熟悉的城市的街道上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不确定的危险……就像眼前这会被人拐卖的小姐一样……
她不想节外生枝,自己会很麻烦不说,更不想让李言担心。
“小姐,她是谁呀?”栀子悄悄地问道。
“恩,京城人家的一个小姐。”南乔从街边买了一个编的很有意思的络子研究着玩儿。
“那一定是我在铺子中见过的,难怪觉得面善。那小姐,那咱们为何不救她?”栀子见南乔对络子感兴趣,又补充道:“小姐,这个福禄的络子香兰姐会打的。”
“咱们为什么要救?”南乔扬了扬眉,笑道:“也不该咱们救不是?放心,自然有救她的人来……”
救她?南乔才不想救她,也不会让李言救她……
几人又逛了一会儿,除了吴班头一直有些神思不属,偶尔又过于殷勤让人觉得有鬼外,栀子也惦记着有事,看着天近正午,主动提出了回去。
古槐下。
南乔悠闲地品着饭后的茶点,不疾不徐地将遇见三表妹的事情告诉了李言。
“人我没有救出来,但放心,不会让她接客的。”她放下茶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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