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若是能耐,会医的十八弟如此?”
四阿哥冰冷的眼神扫过那几个老御医,后者全部立刻颤抖着跪下,请罪不已。其中一个甚至双眼一白,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没用的东西!”四阿哥见状神色更冷,看向四人的眼神更添厌恶,低声怒道:“来人!将他拖出去,绑在旗杆上!”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太监将那位昏迷的御医抬了下去。
这个时候绑在太阳下晒,那个老御医恐怕是活不下来了……南乔低头瞧着这一幕,心中瞬间冰冷无比,仿佛她不是在一个密不透风、闷热无比的小营帐,而是来到一个冰窟。她没有心思去同情那个悲惨的老御医——
如果她生搬硬套的法子没有用,她的下场会比那个老御医好?此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写那些东西,以至于现在要直接参与到这其中来。如果她不来参一脚,十八阿哥不幸,她和燕宁是十有八九会被迁怒受罚,但作为有身份的正经旗人家的小姐,她们总不会丢了命;但是现在呢?
但那是十八阿哥,笑的天真缠着她说故事,崇拜她称她为“南乔姐姐”的,才六岁大的小孩子……南乔紧了紧拳头,指尖掐在肉里,生疼生疼的。
“三哥,您看这几个废材,可还有用?”四阿哥阴沉着脸,不再管剩下三个跪地哆嗦的御医们,忧心地看着锦被下十八惨白的,毫无动静的小脸蛋,叹道:“十八弟如今……不管成不成,总归要试一试。皇阿玛他……也是应了的。”
三阿哥和十阿哥都是微一点头,不再说话。两人狐疑地看了一眼低头敛目的南乔,摇了摇头,然后向四阿哥拱了拱手,快步走出了营帐。
也许是怕吓着她们,四阿哥再次转身,面对南乔和燕宁的时候,脸色和缓许多。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南乔,轻声道:“南乔小姐,你有什么想法,请尽管尝试。这里所有人都将听你的,包括我在内。十八弟他……拜托了。”
“我……我尽力。”南乔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后,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努力镇定下来,道:“我不会看诊,也不知道十八阿哥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我知道,让病人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是不成的。高温憋闷,空气污浊,就算是一个健康的人也乘受不住,更何况是病人。请四阿哥吩咐,让其他人尽量离开。御医老先生请留下一位,随时断脉……”
到了这种紧要时刻,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对于南乔的话,没有人出言辩驳反对。
很快,在四阿哥帮助下,十八阿哥被抬进了一个新的营帐。营帐外面布置了很多冰块,是的屋内温度很快下降到适宜的范围内。营帐的门帘也不再紧闭,而是高高掀起,保持空气的流通……
根据御医介绍,十八阿哥体内温度很高,但人的感觉却是反复异常,有时大汗淋漓,高烧不退,有时候却是面色苍白,冰冷异常。南乔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吩咐人置一桶水,连同几味确定常用的能退烧的草药一起煮开,再冷至手拭烧汤的程度后,将十八整个人泡在桶里。
高烧时候出的是热汗,身体一定需要补水;冷的时候有汗排不出来,泡澡的时候能让热水从毛孔渗透到体内,帮助排汗……反正煮一煮应该有帮助,至少不会再坏了……
真是朴素或者说是异常天真的想法啊……南乔蹲在木桶边,替桶中依旧昏迷的十八阿哥擦去额头上蒸出的汗水,咬了咬嘴唇,心中却是忍不住自嘲。
“乔乔……”燕宁偷偷看了一眼在不远处书桌上认真做记录的老御医,和背着手走来走去的四阿哥,将手中一杯番茄汁递给南乔,忧心地问道:“你这法子,能有用?”
南乔接过果汁,示意燕宁扶住十八阿哥,一边耐心地将番茄汁往十八阿哥唇边蘸,一边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燕宁,我真的不知道。但就像四阿哥说的,总要试一试……不然,我心中会不安的。”
应了南乔所求,十八阿哥新置的大上许多的营帐中人不多,只留下南乔燕宁负责照顾十八,一个御医负责随时替十八看脉,一个内监站在营帐门口负责传达南乔的要求,以及放心不下的四阿哥。
“我明白。十八阿哥很好。”燕宁的说话声夹杂着些许哽咽,但很快忍住了。她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再说话,静静盯着十八阿哥。
“燕宁……”南乔顿了顿,道:“就算真不好了,也是我的主意,与你关系不大的。”
“乔乔!”燕宁一声低斥,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喃喃道:“你不是总跟我说不能悲观吗?乔乔,你别这样……十八阿哥他一定会好的……他还没叫我一声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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