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告诉她儿子的下落?
宁宝兰心里突然充满了希望。她有时会害怕,会退缩,可她从来就不是个能被吓住的人。她需要找到儿子!虽然儿子来历不明,不知是谁下的种,可那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儿子,她不能没有儿子!她盯着来短信的那个电话号码,毅然决然地拨了号。她要问问,他是谁,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短信!难道他知道她儿子的下落吗?
对方的手机响着,却就是不接。难道刚才就是这个人在装神弄鬼?
看对方不接电话,宁宝兰便回了一封短信:“你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回信:“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想弄清一件事情的真相,请出门,门口有一辆出租车在等你。你不要再等你的小芬,她走得很匆忙,连手机都落在床上了。你只要出门看看,就会发现问题。”
问题,啥问题?宁宝兰的眼前忽然闪出了吕湘子的面影。她初次与吕湘子接触时,确实被他迷惑了。因为吕湘子很明确地告诉她,儿子很好。当时,只要有人说儿子很好,很安全,她的心里就很安慰,很温暖,觉得一定会把儿子找回来。可后来,这样的语言重复多遍,却没有任何效果之后,她才认识到,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心理误区!尤其吕湘子影影绰绰地,总是把胡金标与她拉到一起,她才醒悟:这是一个圈套。
一旦醒悟,她就会做出果断的行动。她绝不能在误区里陷得太深!
而现在呢?看那短信,也隐隐夹带着欺骗,夹带着暧昧,夹带着其他的说不清的东西。宁宝兰想了想,回了短信:“你是不是个骗子?”
对方没有回答。
宁宝兰连发三遍短信,对方静默无音。
听到外面的车还在响着:只剩下一辆车的车声,而且这辆车竟慢慢地开动了。宁宝兰突然觉得自己必须出去。只要出去,就可能发现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宁宝兰不再犹豫,急忙穿上衣服,带上自己所有的物品,顺手把小芬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包里,出门。
她信任小芬。小芬很可能是有了急事儿。小芬不是个严谨的女子,丢三落四是她惯常的作风。
门外,小雨仍然下着,天光却已经有些亮了,周围的村舍衬着后面的山,黑沉沉的。看见不远处,唐明洋那辆旧的白色“捷达”轿车,正慢慢地开出院子。
“是你要坐车吗?”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车窗摇下,一个三十四五岁猴头巴相的男人从车里探出头来。
宁宝兰迟疑一下,上了车:“你是特意来拉我的?”
男人回答:“我刚才正在路上跑,一个男的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拉一位女士。那人告诉我,拉到城里,可以付我一百元钱。你肯付我一百元钱吗?不然,我跑了一夜,累了,不想再进城。”
宁宝兰越加惊讶:“我可以付钱,但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反正是个男的,我也说不清楚。你先付钱,我就拉你。”
宁宝兰只得付了一百元钱。司机眉开眼笑,蓦地发动着了车。
手机再次来了短信:“你让司机紧跟上前面的白色捷达车,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事情。”
宁宝兰回了封短信:“你藏头露尾的,想干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
宁宝兰拧着眉毛,实在想不透这一切。
“跟住前面的白车!”她喑哑地说出这样一句。
司机嗤的一笑,并没有说话,车直冲而去,跟上了前面的白车。
宁宝兰没看到,附近的一棵树下,在阴暗中,停着一辆车,那是吕湘子的车。吕湘子正透过车窗玻璃,望着这边,脸色阴阴的。
吕湘子很不情愿干这种勾当。他设计了一套心理控制方法,叫“心理挤压法”,就是通过各种情境,让一个正常人出现精神病的症状。他不知道这种方法行不行,但他却把方案传送给了黑二传,表示他缺少一个心理控制媒介。谁知,这难不住黑二传,马上给他送来了一个心理媒介,这就是唐明洋。
黑二传吃吃笑道:“湘子老弟,你的设计方案得到了总部的认可,都称你为天才。这可是极大的荣耀啊!能得到总部的夸奖,很不简单。这个唐明洋,今后就归你了。他有把柄握在我们手里,不怕他炸翅儿。你可以通过电话直接遥控他。他应该是你的心理控制媒介二号吧?”
吕湘子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