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正说着,迋梦诗的手机响了,严梦诗一手开车,一手拿手机,与对方说了一阵,放下电话,笑了:“博士大人,消息来了。我朋友确实与这个‘丰城奥马经贸有限公司,业务经理谭寿远’打过交道,不过是在网上。那人的qq号,他马上发过来。网名叫‘凄迷夜行人’。”
欧阳凡与柳林都精神一振。
严梦诗道:“很可惜,此人似乎很忙,只是在夜里聊了几次,就再也不见踪影。但他说的话挺有意思。他说,我愿意交朋友,愿意聊天。但我白天得睡觉,夜里忙得很,又常常似乎在梦里,坐着都能睡去。抱歉!”
“就这些?”
“是的。”
欧阳凡转头问柳林:“你说,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柳林说:“难道是个总上夜班的人,而且夜班还很忙?他不是经理吗,怎么专在夜里忙?”
严梦诗吃吃笑道:“你俩瞎琢磨什么哪?还不赶紧报告!”
欧阳凡把相关情况与那人的qq号都告诉了鲁志军,这才安稳了一些。他与严梦诗逗了几句嘴,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咱们今天跟着去精神病院,就是看看环境,看看唐明洋的表现。我们是应该能够找到他心理的突破口的。”
精神病院在城郊,穿过一片树林之间的大路,就见一个挺大个院子,灯光闪烁的。院子里边座落着几幢大楼,楼前的空场上有一个大的喷水池。唐明洋被警察架下车,直往楼里去。欧阳凡一行紧跟在后。进了大厅,左手,有直角相接的两个病房,一个是开放病房,另一个是二病房,都是封闭得严严的铁大门,门边有小屋,亮着灯。
二病房前,一个三十七八岁、肥粗扁胖、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小屋里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白大褂的男人,和两个保安。
“我是护士长那冶萍。”女人自我介绍,眼睛蓦地转向唐明洋,那蛮横的神态令人害怕。“这就是那个病人?行,交给我们了!”
两个白大褂的男人架住了唐明洋。二病房的大铁门打开了,里边原来还有铁栅栏门,直直的走廊亮着灯,没有人。两个白大褂的男人都身强力壮,架着唐明洋往里走。护士长与警察、欧阳凡一伙跟在后面。
那冶萍快走几步,来到唐明洋跟前,恶狠狠地发话道:“我告诉你,唐明洋,你到了这里,就得老老实实的。我不管你是什么精神病、诈骗犯的。你要是不老实,我就让你尝尝八辈子都尝不到的滋味!”
架到一间房间门前,停住了。那冶萍过去,用力拉开了门。屋里黑着,看不清景物。那冶萍按亮了门边的电纽,屋里灯亮了。右手两张床上,都睡着人。
“起来,起来!”那冶萍进去,挨个打床上睡的人。两个人都坐起来,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汉子,鼻子下还有鼻涕泡,连忙站到床边,害怕地看着他们。而另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则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那冶萍指着四十多岁的汉子道:“这是严庆海,有名的鼻涕泡鬼!”指指五十多岁的汉子道:“这是神五!”随后对着两个精神病人喊道:“你们听着,这是新来的唐明洋,你们不许打架,不许偷他的东西,听到没有?”
严庆海连忙点头,还傻傻地笑起来。而神五只闪闪眼睛,却不作声。
那冶萍道:“唐明洋,你要熟悉这里的人。神五进来之前是神偷,因为伙伴在面前突然暴亡而得的病。进来之后,他就跟严庆海粘在一起,因为严庆海极像他那死去的兄弟。神五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严庆海一份。唐明洋,你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儿,不会连自我防范的能力都没有吧?”
唐明洋呆呆的,似乎没听到那冶萍的话。
两个白大褂的男人,用力将唐明洋按坐在床上。那冶萍带着人走了,关紧了门。欧阳凡对警察暗示一下,警察低低地对那冶萍说了几句话,那冶萍很不满意地看看欧阳凡,便带着人,与警察一起走了。欧阳凡、柳林隐身在门边,从窗口处看屋里的情景。而严梦,显然对此没兴趣,站到走廊远处,拿出小镜子照起脸来。
唐明洋仍然坐在床边,呆呆的。神五忽然站起来,动作竟然很灵敏,来到他跟前,脸面阴沉沉的,盯着他瞧,像老鹰盯小鸡。严庆海则坐在床上,望着这边,嘿嘿地笑起来,不知道他在笑啥。
欧阳凡与柳林都看到,神五的手如闪电一般,伸向唐明洋的兜,迅速拿出一件东西,然后离开了。神五到严庆海跟前,把手往严庆海怀里一伸,再缩回来,回到自己的床前躺下。唐明洋呆了半天,手伸进自己兜里,似乎掏东西,可显然什么也没掏出来,手又从兜里拿出来。
欧阳凡与柳林相顾而笑。他俩都看到,神五偷东西的本事,确实不小。严庆海倒下,背对着唐明洋,头在微微地动,显然在咀嚼着神五偷的东西。而神五眼睛瞅着唐明洋,嘴也在动着。他的样子佷本不怕唐明洋。唐明洋慢慢地倒在床上,眼睛望着天棚,又处在痴呆的状态中。
欧阳凡拉拉柳林,两人走了。来到门口,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严梦诗问他们笑什么,欧阳凡却说:“偏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