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传檄河北,攻伐袁绍,这三个郡国响应者众多,类似眼前这个少年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是自备白马,长途跋涉而来。
这样的人,无疑都是壮士,虽然暂时还不能编入义从,但好好培养一下,将来军中未尝不会多几名猛将出来。
公孙瓒本打算将这些人带在身边,可单经私下的提示说,这些人当中有可能混有奸细。公孙瓒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可已经出口的话,却又不能随随便便就收回去,结果,王羽挺身而出,大包大揽的表示,可以让这些人随自己一道观战。
公孙瓒正为此而头疼呢,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至于那些少年,在北地,王羽的名声比公孙瓒差些,但传奇性却更强,特别是他的年纪,对这些少年来说,比威严的公孙瓒,更容易亲近。
于是,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至于王羽特别关注的那名少年,秦风还真就没留意,现在得了太史慈的提醒,才打量了对方一番,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燕赵之地的男儿长得本就高大,那个少年生得虽然雄壮,但也不见得就有多特别。倒是那张脸,秦风往太史慈的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得出了结论,嗯,长得比子义还要俊些,难不成,子义这是……嫉妒了?
“你想什么呢?”对于秦风的猜测,太史慈嗤之以鼻:“武将安身立命,靠的是手中枪,腰中剑,容貌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这话你都说过几百遍了,就别没完没了的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在好奇啥?”
“你没见到前几天的那架势么?”太史慈嘿嘿一笑,道:“主公先前还和公孙将军有说有笑呢,结果,一看到那位……咳咳,他的眼就亮了,亮得跟星星似的,眨都不眨!等单将军介绍完,他那眼啊,都快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有这事儿?”秦风大为惊异。
“还不止呢。”太史慈得意洋洋的宣布他的观察成果,“主公盯着看不要紧,那位刘皇叔先前一直盯着主公来着,结果啊,主公一盯着那少年看,刘皇叔也盯过去了,然后也是两眼放光!”
他越说越离谱,秦风听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等了一会儿,见太史慈没有往下继续说的意思,他才问道:“然后呢?”
“然后?”太史慈往身后的大营比了比,嘿嘿笑着,笑声很荡漾:“这几天你没注意吗?主公和那位……一直在一起来着,那位刘皇叔几次想凑过来,都被主公给挡驾了,你说,这里面能没点事儿?”
“好像是有点问题。”秦风低头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听说,君侯虽然年纪小,但眼光很好,看人极准,说不定,这少年是个将才吧?”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玄德公也是个爱才似渴的,对君侯的眼光也很信重,所以……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切。”太史慈气哼哼的说道:“且不说他那个爱才似渴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你看那小子才几岁?脸上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没打过仗,顶多练过几天武罢了,这样就能看出来是将才?那不成神仙了?”
秦风窃笑。
太史慈到平原求救,跟刘备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刘备觉得他太傲气,太史慈自己觉得被怠慢了。到最后才发现,其实就是文化差异导致的误会。
这桩往事经常被人翻出来打趣,太史慈倒不会为此和同袍翻脸,但心里多少有些晦气。这怨念,最终也只能放在刘备身上了,所以,一提起刘备,他就没好气。
“别偷笑,再笑,我可恼了啊!”太史慈瞪着眼睛恐吓秦风,后者捂着嘴,总算是把笑意憋回去了。
“那,那你说是咋回事?”秦风含糊不清的问道。
“简单。你想想,正月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正月底?”秦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回想片刻,才有了点谱:“你是说……”
“就是倪贞啊,那个女扮男装的!”太史慈煞有其事的提示道。
“不会吧?”秦风大吃一惊,“这也行?”
“行,怎么不行?”太史慈一拍巴掌,大笑道:“主公他最近就好这口!”
不远处,王羽身子突然一歪,好悬从马上掉下去,好在乌骓很有灵性,适时的侧了侧,不然他就要出大丑了。
乌骓转过头,大眼睛中分明闪过了一丝人性化的神情,好像正在关切的问候……耳边传来一个略带腼腆的声音,表达了与乌骓相同的意思:“君侯,您没事吧?”
“没事,子龙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