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画角长鸣。
“咚咚!”战鼓相和。
“轰轰……”马蹄、脚步声隆隆。
当幽州军以白马义从为先锋,全面发动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了这三种声响。
相对于幽州军气势磅礴的雁行大阵,冀州军的玄襄阵显得很是单薄。阵中的一片死寂,也失去了先前莫测的高深意味,看起来更像是被吓呆了,以至于只剩下了瑟瑟发抖的本事。
“主公,王将军又打旗号了……”喊话时,单经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个王君侯不是一般的麻烦,来帮忙是好事,大伙儿也领情,可没完没了的指手画脚,就太惹人厌烦了。想要指手画脚,回你的青州去好不好?何必大老远的赶到冀州来?也就是主公为人太宽和,不然的话……“他这次说什么?”公孙瓒目视前方,神情凝重。
“王将军的意思是,既然主公坚持决战,不如干脆全线压上。”单经一边喊话,一边摇头。
如果说他先前还只是半信半疑,现在那一半信任,也变成鄙夷了,他觉得,王羽从前的战绩很可能都是靠运气得来的。那少年的作风就是,要么不赌,要赌就把所有筹码都压上,也就是他运气好,每次都押中了,否则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正如眼前的战局,白马义从突击,大军随后缓缓压上。以白马义从的精锐,就算遇到陷阱,也能全身而退,而通过白马义从的突击,可以将敌阵的虚实试探出来,然后再针对性的加以攻击。
这,才是用兵的正道。
现在就全线进击?那岂不是要打成一场烂仗?输赢都由老天来决定?那是赌博,不是用兵!
严、单二人,与其说是公孙瓒的老部下,莫不如说是他的老搭档。用不着单经把话说完,凭着默契,公孙瓒就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他喟然长叹道:“鹏举贤弟确实有些操切了……”
“主公,那要如何答复?”单经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让他且等等,战机若现,某定然不会错过,就这么答复他吧。”
“诺!”单经抱拳应命,转身时,嘴角逸出了一丝微笑。
主公这话已经有些不客气了,若是那边再折腾,就是在质疑主公的军略!不用说,就是个一拍两散的局面。想图谋我幽州?哼,哪有那么容易!
旗号打出,左翼终于安静了,安静的好像对面的玄襄大阵一般。
“擂鼓,擂鼓,给严将军助威!”单经挥舞着双臂,放声呼喊。
幽州铁骑,天下无敌,击破冀州的袁绍,压服青州的王羽,席卷兖州,雄霸天下!这才是主公要走的路!不管是谁,只要胆敢挡在这条路上,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铁骑踏成肉泥!
感受到了同袍的心意,严纲眼中的战意越发高涨起来。
因为先前的争执,他特意换位到了前排,此刻,他和身遭的部下一道,单手平端起了马槊,然后高高举起了另一支手,放声高呼:“义之所至……”
“生死相随!”前排的义从放平马槊,后排的义从收起骑弓,从腰间拔出了战刀,数千柄利刃被高高举起,与奔驰中的白马一道,映着朝阳,闪闪发光!
“苍天可鉴……”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距离飞速拉近,严纲高举的左手向下重重一落!
“白马为证!”像是一柄发光的利刃,三千义从,一往无前,直蹈入阵。
“嘭!”玄襄大阵诡异的死寂,终于被打破了。
最前列的几名骑士,像是赴死一般,驱使着战马,直直的撞向袁军阵前的一排大橹。
这绝对是个危险动作,虽然依靠战马的力量,可以轻易将大橹和盾手一起撞翻,但与此同时,战马也会受伤,会失去平衡。马上的骑士重则被战马甩出去,轻则会与战马一同摔倒,在激战之中,无论出现哪种情况,骑手都是百死一生,区别无非是死亡来临的早晚罢了。
然而,面对死亡,义从们视之如归,甘之如饴!
盾墙应声而破,严纲心中无悲无喜。这种情况他看得太多了,世人皆以为白马义从是轻骑兵,没有攻坚能力。其实,那是误解,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就能破阵无悔,破阵能力跟身上的盔甲厚**没有关系。
“杀!”他毫不犹豫一带马缰,胯下的战马应声跃起,从翻倒的大盾上越过,打出缺口,趁机突入,造成敌阵的混乱,驱赶败兵,将乱势扩散开去,这就是骑兵踏阵的精要。
撞盾阵的骑兵没摔倒,在严纲的预料之中。通过数轮骑射,他早就看清楚了,敌阵前列,很多区域都是疑兵,特别是中军部分,这里的盾阵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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