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等吧。”彭立行微微一笑,“所幸现在公司里没有人表露出野心。”
刘洪英叹了口气。
刚刚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彭立行的手机就响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在彭立行的通讯录内,但是彭立行记得这个号码。
从林浩当上董事长的第一天起,他就把这个号码给了彭立行,告诉他如果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他也许会通知这个号码给他打电话。
现在,这个号码果然打过来了。
彭立行表现得淡定,但他内心不可能不担心,突然失踪,还是被人带走的,八成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他也急切地需要林浩的指示,现在的这个电话,无异于整个公司的希望和明灯。
彭立行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听说,你去喝了廉记咖啡?”
所谓的廉记咖啡,就是指被港廉署带去调查,因为他们总是和气地询问被调查的对象“过去我们这里喝一杯咖啡”来指代“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久而久之,大家都用廉记咖啡来指代港廉署的邀请。
“是的,口味很一般。”彭立行说道。他听出林浩的声音有些虚弱,“你没事吧?”
“至少还活着。那个,他们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监视你吗?”
“没有,他们大概也没监听我的电话。”
“那你来和平京一趟,记得把航班号用短信发给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会有人告诉你的。”林浩说着,挂掉了手机。
六个小时之后,彭立行出现在了林浩的病床前。
此时的林浩,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倒是精神比任何时候都好,严格来说,不能说是精神焕发,但是看来非常平静,自然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力量。
“你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彭立行叹息着坐到林浩的身边。
林浩用左手举起他的戒指。彭立行立即变了脸色。
突然间,脑海里一个深埋的记忆片断被唤醒。
台北瘾君子杀人事件……黎阳……林浩,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串到了一起。彭立行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也再也不能保持自己的淡定。
“东升,真的是你?”
“真对不住,之前一直没有办法告诉你。”林浩笑道。
接着,林浩又把事情的真相和彭立行说了一遍。
现在自己已经被张琳识破,对心腹暴露真实身份已经不会带来任何麻烦了。
彭立行静静地听着林浩讲述事情的真相,最后,他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二十年,康东升过得很辛苦,也不是以前的康东升了。
“康东升,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林浩笑容灿烂:“接下来是我的出牌时间,我要看看,我出的点大,还是张琳的点大。”
“你放心。”彭立行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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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士奇府上。
作为“最有希望成为下任行政区长官的人”,孙士奇最近有些烦心,此刻他正在家中和妻子玩着桌上足球。
菲佣走进来:“仇子兴先生来了。”
随后,仇子兴也走入门中,他今天一身西装,越发显得风度翩翩。
“子兴,你一定有异术,不然为什么我一想你,你就到了呢?”孙士奇放下手中桌上足珠的把手,笑道,“来,坐吧。”
仇子兴微笑,跟着孙士奇一起一边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说道:“士奇,我的来意就不必明说了吧?”
“为了木石缘珠宝公司的董事长林浩?”
仇子兴点了点头:“林浩消失了七天,有人还想要他身败名裂。”
“是的,”孙士奇微笑,“港廉署最近要插手的事情可真不少。”
林浩当初在孙士奇身上投资了很多钱,不过那钱是用于他的竞选,这不是行贿,属于正常的活动,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但是孙士奇也不知道林浩有没有做过什么其它不清白的事。孙士奇讲信义,但他也是个谨慎的人。
“那么,士奇,你怎么想?他还是很支持你的。”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但是他现在不现身,我也不可能随便站出来声援他啊。”孙士奇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找你来,就是和你说他的最新消息。”仇子兴说道。
孙士奇眼睛一亮:“哦?他在哪里?是吉是凶?”
“他的助理找到的我,他说林董事长在电话里和他说,要他找我,再让我转告你他的话:这个时候,孙先生能不能给我我所期待的回报呢?另外,他还说,请你不必怀疑他的清白。”
孙士奇从年轻时就和仇家父子很熟,也正因如此,的确对他们颇为信任。但是孙士奇并不熟悉林浩。
“我需要考虑一下。”孙士奇说,“我对你的信任不能等同于对他的,或者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愿意和他聊聊。”
“我明白。”仇子兴笑道,“我们都只是商人而已。”
“那么,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和他约一个时间。”
仇子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