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骁羿低头翻看着传唿机,一个陌生未知的电话号码浮现在显示屏上,略微一狐疑,抬起了头,打量起眼前的景色。 更新最快
在一片荒废已久的工地之上,横七竖八的水泥管子慵懒的在地面上不规则的排列着,初夏的潮湿空气凝结在地面上,和遍地青草混合着发出复杂的气味,远处废弃的工地上杂七残八的物料萧瑟孤独的矗立在天地之中。
没有一丝生气的空气中,一个人影勐然出现在罗骁羿身后。
“领导,你来了!”罗骁羿回头,面色肃然。
孟菲斯托微微点头,同样面色肃然。
四目相对,默然无声。
如此无言的沉默半响过后,孟菲斯托开口。
“本季至此,指派给你的一系列任务你却都没有完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没有完成一件任务这操蛋事,所有扰乱,离间,挑拨,卑鄙却有用的手段我全部释放了,然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军无能,奈何敌军有高达!这个结果我个人也没办法接受!”
夏天的风正轻轻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从地面微微升腾的热浪,氤氲出扭曲的天地,盛放着两人难以言说的情绪。
还是孟菲斯托先开了口。
“这次的任务,是我指派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了,也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
罗骁羿直视这孟菲斯托的眼睛。略微挑衅的开口。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鉴于我个人的不懈努力后的突出表现,您的地狱使徒事务所终于不再敢交给我任何任务,决定要劝退我?”
孟菲斯托却是幽隐难查的摇头微笑,同样直视罗骁羿的目光。
“看到这片荒废的工地了吧,里面的每一处建材,本来可以成就高楼大厦的伟业,可是,总有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就这样让他们荒废虚度,这些建材说他们自己没有错,但是被就这样被荒废了,这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唉,地球上的造物多么愚蠢,我愿意对你说个明白。
无上智慧者创造了天体和他们的引导人,使他们更迭照耀地面,平分光彩。
同样,他创造了管理地面繁荣的神,使金钱川流不息,从这一双手里转到那一双,从这一个民族转到那一个,并非人力所能操纵。
这一个做了主人翁,那一个做了奴隶儿,都是他的玩物。
他在冥想之中,好比躲在草里的蛇,你的智力敌不过他,他维持他的国度,判决他的人民,宣布他的命令,都和别的神一般。
他的变化不测,全然不受一点阻碍,必须使他的运动加快,他常常使一个人从这一端跌到那一端,你诅咒他的时候,安知不是应当称颂他的时候。
他一意孤行,笑骂由人,非但不加申辩,并且充耳不闻,他欢欢喜喜旋转他的轮盘。和别的无上者一样享受着荣福。”
“所以说,究竟是什么力量呢?”
“命运的人格化体现!”
“这又是说明了说明问题!”
孟菲斯托回答
“谁今天不能飞升,就注定永远沉沦。
如若在这命运人格化体现力量下无法飞升,就只能被他摧毁。
对你,对我,都是一样
命运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
罗骁羿看着孟菲斯托,他脸上有幽隐难查的凄然之色。
孟菲斯托看见罗骁羿注视自己,开了口。
“去吧,去完成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吧。”
说完,递给了罗骁羿一个纸质门拱模型。
“进入传送门后的世界后,发现异像,跟随异像,找到异像抵达的终点,最后寻找到潘地曼尼南神宫!”
罗骁羿还想多问,然而孟菲斯托也不知道更多。
就这样,两人开始告别。
“就此别过,孟菲斯托领导,再见,愿再相见!”
“最好的结局是永无相见!”
孟菲斯托的影像开始虚无,他对罗骁羿说。
“你从我黑暗中来,走向更深刻的黑暗!”
“别想把黑暗放在我的面前,太阳已生长在我心里!”罗骁羿坚定回答
“黑暗孕育了光明,而光明却背离黑暗,诅咒黑暗。”
稀薄的透明孟菲斯托大声吟唱,一时之间,鬼气森森,哀伤压顶!
一切暂聚之形
只是一团虚影
有所欠缺之象
于此已变充盈
无可捉摸之事
于此已经做成
女性长存之德
引导我们上升
罗骁羿盯着孟菲斯托消失在现实空间中的头影,眼光流转了一会,默然转身!
回家一番收拾,备齐了牙膏,大宝sod密,内裤和两本《灌篮高手》漫画,刚准备出门,传唿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之前的那个号码,沉吟了一下,用座机回拨了过去。
一阵空洞幽深的回响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我日他哥,骡子,你算是回电话了!”
罗骁羿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感觉很是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我日他哥,你连我都听不出来,我甘宗平啊!”
“怎么可能?你不是本季第五集穿过一个栏杆就找不到了么!”
“我也不求清楚怎么个情况,总之,我现在一个大山里头,你快来接我出去!”
“大山里头,那你是在那打的电话?”
“山里头,有个农场,养了好多羊,还住着一个老汉,他房子有一台电话呢,我用这个打的。”
“老汉,什么样的老汉?”
“哎呀,就一个普通老汉,他叫自己牧羊人!”
罗骁羿沉默了一会,语气沉稳的说“你叫那个老汉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甘宗平似乎回头说了一句话,没一秒钟时间,电话就被挂断了。
罗骁羿沉默了一会,背起书包。走出了家门。
再次来到那个废弃的工地,看着那工地荒废的建材,无法感受它们对于自己如此命运的更多情绪。
罗骁羿默然无声的开启了那纸质的门拱,它变成了血红色的传送门,上面升腾起淡薄的雾气。
“谁今天不能飞升,就注定永远沉沦!”
罗骁羿念叨一通,没入了传送门中。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倘恍迷离之间,来到了一片昏暗的大厅中,顺着壁炉里微微的火光,悉悉索索的走到一处洞开的门廊,由石梯延生至光亮处,顺着城堡的石阶,一路而下,来到了一处空阔的院落,一处吊桥的锁链横陈面前,开动了机关,在寂寥的天地间,沉闷的吱呀呀声悠远回荡,链锁咔咔的滚动起来,厚重的木制吊桥缓缓落下。
踏过木制吊桥,进入外面未知世界,沉默在灰蒙蒙的雾气中,空气中弥漫着绝望,腐朽,和腥臭的味道。罗骁羿点燃了一页长明符,一头没入了黑暗中。
整个大地像是被雾气包裹住一样,罗骁羿置身其间,不曾回头,让风轻的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惨雾迷漫,妖风飒飒,眼前的视野渐渐洞开,之前隐藏在浓雾中,若有似无的轮廓浮现眼前。
阴冷天空下,慵懒缓慢的轮廓无声溢出,低矮院墙,灰旧相间的墙面,无精打采的蔓藤,一队队面色惨白青肿的半大小孩无所事事的汇聚在一起,因为注视到了罗骁羿的到来,他们用童谣歌唱着外乡人的到来。
圈圈玫瑰花开
花束装满口袋
阿嚏,阿嚏
我们全都死去
无人掩埋
数不胜数的黑影在小孩们脚下穿梭,洒向四面八方,一时之间,木桶上,马槽中,菜园里,黑影潼潼。
罗骁羿定睛一看,这些无处不在的黑影,是硕大如缸,皮厚毛长的黑老鼠。
这阴冷鬼森的天气色彩,完全是被这些黑老鼠涂抹而成。
这里的人们,有着这么大的包容,和这些淅沥沥播撒着浓汁黑水的老鼠共存一片天地之下。
不以为意,麻木无睹。
罗骁羿继续走。
只能继续走,妄图离开这人鼠一窝的不堪。
离开这一片居民住宅区轮廓后。
来到一处似是点兵场的所在,却是寂寥萧索,无声黑白。
不知从那冒出数个秃瓢泼赖,面容丑陋,疮斑密布的士兵。
对罗骁羿持刀相向。
罗骁羿没有言语,从怀中掏了一把,摸出几个金瓜子伸到了兵士面前,那几个士兵一把抓过金子,放在嘴里忙不迭的咬了起来,验金的结果使他们很满意,互相交换了眼神。
却准备将罗骁羿杀人夺宝,罗骁羿掏出了诛仙斩马刀,和他们对视。
很快,士兵们嬉皮笑脸。
对罗骁羿展开了人生三大问。
“外乡人,你是谁?从那里来?到那里去?”
“这个问题艰深,而且不重要,还是说说这里是那儿,发生什么事了吧。”
“这儿是卡斯提利王国,我们的国王,阿方索十一世和他禁卫军原本计划今天在这兵营处决被俘虏的异教徒,但是,上帝在昨天晚上带走了国王和他的士兵!”
罗骁羿向点兵场内打量,浮尸遍野,死寂无声。
“什么神奇的力量可以造成这样的杀伤力?”
“那些异教徒,你一定没有和他们打过照面,不然你不可能完整的站在这里!”
“他们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去向他们的神祷告,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的神又做了什么,导致我们国王的悲惨遭遇,这一切上帝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对于他们的遭遇只能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看样子,非常像是这些异教徒杀死了你们的国王?他们现在何处?”
“往东边而去!”
罗骁羿没有停留,一路往东独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雨绵绵的下过古城
人民路有我的好心情
今天就像一封写好的邮信
等着贴上一枚新邮票
宁愿我的心里没有平静
遗忘的只能剩下美好
过去就像脑海里翻腾的喧嚣
繁星在梦里闪耀
让我欢乐一点
让我欢乐一点
不要让疑问留停在心间
让我欢乐一点
让我欢乐一点
不要让疑问留停在心间
再见杰克
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再见杰克
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这位外乡人,是什么旋律塑造了你吟唱的这首歌,你以为它躲藏在这死寂的世界中我就听不到它了?没有用的!这首这样出色的欢唱歌曲,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一个声音向着罗骁羿传来。
罗骁羿停了歌声,注视着出现在眼前的专业乐评人。
他热情洋溢,目光深邃,细长苍白的手指上墨点斑斑。
“这曼妙的歌曲,是为了纪念杰克?凯鲁亚克而创作的。”
“这位杰克一定是文坛之鹰,他又出书立传了什么传世经典?”
“这个问题艰深,而且不重要,还是说说您是那一位吧?”
“虽也饮酒,但不沉湎,虽也满足**,但适可而止,我是薄伽丘!”
“幸会,幸会!”
歌唱家和作家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其实我更加关心,我一路走来,死亡的阴影似乎铺满了这可悲的天地,能否请你告诉我这里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罗骁羿发问。
薄伽丘悲怆满目,开始人性的诉说。
“世间万物,原都是匆促短暂,生死无常,而且还要忍受身心方面的种种困厄遭受无穷的灾祸。
我们人类寄迹在天地万物中间。
而且就是这万物中间的一份子。
实在柔弱无能
既无抵御外界的侵凌,也忍受不了重重折磨。
这场悲剧的源头是“佛罗伦萨瘟疫”,它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惊蛰之间,悲惨世界承担了他带来的全部灾难。”
它主演的死亡的胜利,已经在生者世界中处处高歌,已至于让死亡胜利一幕和胜利的一幕不断彼此相遇!”
鼻血是死亡的前兆,男人和女人先是在大腿内侧和腋下生出无名的肿块,有的像苹果和鸡蛋一样大,犹如被死神点名的印记。
肿块从这两处地方蔓延到全身。然后出现黑色斑点,尤其是手臂和大腿上,密密麻麻。
几乎所有出现症状的人三日内必死!
侥幸活着的人聚集到安全的房子里,把自己关起来,小心翼翼地苟活。
然而,这里那里,被死神点名的可怜人,又如何能缺席对死神演出的欢唿呢。
一座座城市在死神的飞升笼罩下变为死神,如果不是我一路走来亲眼所在,真不敢相信死神已经做了这样许多!”
“知道了,这个位面此刻正是黑死病时代!”罗骁羿瞬间确定。
薄伽丘希望罗骁羿能做出更多的解释。
“伟大的作家前辈,我只能对你说”
“命运之神凭借她那不可捉摸的意旨,用一种捉摸不透的手段,不停的把财货从这个人手里转移到那个人手里去!
而这眼前的一切生生死死,悲鸣哭泣,在宇宙的尺度上看来,不过流星划过一闪而灭,希望你早日领悟阿拉耶识,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
薄伽丘心下骇然,表示你这个外乡人真的是超级搞搞震,带给我禁锢思维之外的全新触碰,请你一定要和我结伴同行,向死亡世界的更深处行游,去见证这毁灭时代的地狱画卷。
于是二人一路继续往那东方而行。
时光它永远不停歇,把所有的年华都带走。
就这样走着,就这样失去着。
那时,两人来到平原上的大型城市。
这座不知道是那位领主,那位国王原来的坚固堡垒。
现在大门四开,混乱不堪。
这些洞开的城门唯一的作用,是用牛车一车接一车的向着城外运送堆积如山的尸体。
垂首默行的驮牛,似乎在为这些惨遭死神作弄的亡者悲鸣不已,留下它们浑厚的泪滴。
驮牛承载的尸体堆上,另一种生物却欢欣奔腾。
在尸堆中上蹿下跳,像是这开往死亡的旅途是一场谋划已久的春日出游。
这些大黑老鼠就在他们崭新旅途开始的时候和罗骁羿,薄伽丘擦身而过。
追赶着亡者之车不肯散去的一大群衣缕褴褛半大小孩。
看到两个外人的到来,欢腾鼓舞。
没有鞋的光脚欢快的践踏着泥浆地面。
上面坑坑洼洼的水坑中堆积着马尿,尸水。
这四溅的秽脏之物。
在小孩的脚下如雨后彩虹下被泼散的晶莹水珠。
他们高兴的对着罗骁羿,薄伽丘大声欢唱。
玫瑰花环。
口袋里装满了花瓣。
灰烬,灰烬。
我们掉落下来。
玫瑰花环。
口袋里装满了花瓣。
灰烬,灰烬。
我们掉落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路在城市中游荡。
对于这儿发生的惨状
罗骁羿一路无言。
薄伽丘则在自己的日记上如是记录这座城市的悲惨事迹:
这座有五万人口的城市每天大约死掉五百人
每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一个可怜的居民如是说。
“父亲抛弃儿女,妻子抛弃丈夫,瘟疫好像能通过唿吸和视线传递一样。他们就这么死了,没有人埋葬他们,因为根本找不到人,友情和金钱都不好使了。尸体都被堆积到几个大土坑里,我就亲手埋了我的五个孩子。死人太多了……那些半掩的尸体被饿狗从土里拽出来,撕碎……”
这样的惨剧时时刻刻发生。
死神的旌旗迎风招展。
把这挨家挨户,纵横数里的人类居住点用死亡覆盖。
薄伽丘还记述
在这个时刻,在昨日生今日死没有定数的虚妄笼罩下。
犹自幸存的居民们对财宝般珍视的对基督教信仰开始失去信心。
或许是这些久居在高墙深院中隶属于罗马天主教廷的僧侣给民众们的解释不够打消对这场灾难的解释。
事实上,罗马教廷给这场瘟疫降临的解释是:人心不古,罪孽横行,末日降临,大瘟疫就是神对人们的惩戒,所以教廷也无能为力。
居民们就这样死去着,如果是通过这种方式去向他们终归会到达的天国,这真不是令人愉快的一段旅途。
于是在瘟疫的恐慌中,人们转而对一些拥有法力的民间神产生兴趣。
这些深知灾民疾苦的守护神们拥有治愈疾病的法力和宽悯慈悲的心,对基督教上帝的威信构成了挑战,由此还引发出围绕宗教之本质的争论。
在这里,每个人都在竭尽所能的活下去,他们唿唤守护神的降临。
薄伽丘笔耕不辍
很幸运,这座城市的活着的居民告诉我们
本城里就有一位有大能的守护神。
他就是圣?洛克!
圣?洛克出生在离这座城市不远的乡村,出生时胸前有个红色的十字胎记。
洛克年轻时便救助穷人,在前往罗马朝圣的途中,所到之处都是瘟疫,他手抚患者的肿块,顷刻之间便可消退病痛。
现在,这个大能者到了这座城市。
这里的人民每天簇拥在圣?洛克的居所前,希望借助他的保护神力眷顾自己。
我就建议我的同伴和我一同前去瞧这奇迹的至荣至圣。
我的同伴对此的莫大神力表现的不可否置。
我们就一同前去。
那圣?洛克的居所面前真正的全是人。
那些已经感染了的可怜的人,他们行动不便,任由他们或是亲人,或是好心人将他们用各种农具运送至此。
这儿,还有他们的一丝活路。
他们或瘫倒在地,或顽强的倚靠在用来运送他的大牛车木轮上。
他们的眼睛要比他们这被死神点名的**灵动许多。
直直的注视着圣?洛克的居所门口后的幽深,期待这位大能在自己出席死神的盛大宴席前助自己拒绝邀请。
那远离他们活着的人,目光虔诚,动作激烈,每个人都在跃跃欲试的想冲进去,任由他们的保护神眷顾自己。
贴近居那里的,还有一大众僧侣,他们相比其他人的热火劲头,显得更加漠然,他们勾头向里间望去,像是等待鱼儿上钩的渔夫般等待着消息。
罗骁羿和薄伽丘一起向着那隐藏神迹的房间而行。
人群没有阻拦他们。
这两个外乡人,尤其以那个黑头发的少年面容和装束最为奇特。
如此这样生气盎然,似是从那从没有瘟疫发生的国度而来
人们希望他们给自己的守护神带来全新的消息,于是纷纷避让,就这样,二人顺利了进入房间。
圣?洛克出现眼前,
他此刻正站在面朝阳光的一处高台上,肩跨背包,手持棍子,一只手指向大腿内侧的肿块。
他被死神点了名,此刻正在请画师完成自己的遗像。
薄伽丘这样记录他们的对话
薄伽丘:有大能的守护者圣?洛克,你为何这般摸样,是在与死神的战斗中败下阵来了么?
圣?洛克回答:这儿的死神,当真是凡人世界的主宰,没有什么能逃脱他的罚则,我也一样。
薄伽丘:但是我们知道你的事迹,你如何如何治病救人。
圣?洛克:那只是因为我接近这些可怜的,生病的人比任何人都要接近,我亲手帮他们割除那死神的印记,如今,死神对我点了名。
薄伽丘:真不能愿望这样的遭遇发生在你身上,值得尊敬的人,你既能救活别人,何不治好你自己呢?
圣?洛克:每个人只活一次,我们都欠上帝一死!
不管何时,不论何地,这死神总会得胜,那么,上帝让谁胜利,谁就胜利罢!
圣?洛克这样说着,他的最后一幅画像就此完成。
那门口等待多时的僧侣们就进来,他们看到圣?洛克当真被死神点名,也不欢唿,就鱼贯出门。
对着门口等待人大唿大喊。
“你们的守护神也逃脱不了死神的点名,他和那些死去的一样,即将去往那必去之处!”
人群动摇了。
这时,圣?洛克走了出来。
人群当真看到他被死神点名的印记。
盲目的希望变成彻底的绝望后。
愤怒是唯一可以表达的情感。
我们的守护神不可以这样软弱,他必须是至荣至圣,可颂可畏的生命。
你骗了我们!你这个没用的伪装者!
圣?洛克只能说
“我不想变成上帝,或者居住在永恒之中,属于人的那种光荣对我来讲就够了!
这就是我祈求的一切,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凡人的幸福。”
人群已经看到太多的凡人没有光荣,悲凉的死去,他们需要上帝般的守护者出现,已出现的守护者一旦不能符合他们的期翼,他们就把他驱逐出这座城市。
于是,圣?洛克被癫狂的人群驱逐出了这座城市。
罗骁羿和薄伽丘就跟着圣?洛克出城,看见他孤单的在路上一个人行走,最后暴然倒地,抽搐不止,接着被死神带走。
就这样,目送了他最后一程。
薄伽丘如此记载
如同圣?洛克这样经常和人打交道的僧侣的死亡率最高。
这些神的仆人如此不堪一击,无疑让教会在人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使教廷的权威受损。
而对圣?洛克的遭遇,我感到很绝望,问问我的同伴有什么想法
我的同伴说
除了衰老,谁也不知道谁的遭遇!
遭遇又是什么呢?
我讲给你听吧!
我们一路所见的,承受这悲惨遭遇的全部人。
没什么好纠结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们把悲哀感觉来自自我虚构。
他们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薄伽丘:我的大佬啊,我真希望你多帮我讲讲清楚。
罗骁羿: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都把自己当成身在梦中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只有痛苦或爱。或危险可以让他们重新感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真实世界就是这样的,你之所以还认为不可思议,是因为你的遭遇还不够多!
于是薄伽丘不再绝望,和罗骁羿继续他们向东而去的旅程。
两人就这样走着。
很快忘却了第二个死者。
大路之上,二人赶路脚步声此起彼伏。
“前面两位赶路人啊,请停一下脚步,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你们这样健康的生者啦!”
二人就停下脚步,看见一位国王迎面走了过来。
这位国王头戴王冠,对二人点头致敬。
二人还礼。
于是这国王开口说
“这活见鬼的瘟疫,让这天下为之变色,但是我却是知道他是如何发生的。”
两人愿闻其详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彩衣吹笛人”造成的!
原因如下:
相传一个城镇哈莫尔恩正值老鼠泛滥。
一位吹笛人来到这里并答应帮城里人驱逐这些老鼠,报酬是一千枚金币。
他用美妙的笛声将老鼠们催眠,把它们领到河边,老鼠们便排着长队乖乖地自投河中。
事后镇长却食言,只给了吹笛手五十枚金币,还嘲笑他异想天开。
吹笛手脸色一沉,再次吹起了他的魔笛,这回被催眠的不是老鼠,而是全镇的孩子们。
吹笛手把孩子们领进了山脚下的一个山洞,从此就消失了。
这位彩衣吹笛人一定和死亡签订了契约,他往哪儿走,就把瘟疫带到那里!
必须找打他,支付应许给他的金币,这样一定就能停止他传播的瘟疫。
罗骁羿问国王。
确有其事?
真正的真事儿!
你现在知道“彩衣吹笛人”去往那里?
这个吹笛子人现在向东的方向而去了!
那我们就共同往东边去吧!
对了,没请教,您是?
让小伙子自己建功立业吧!我是爱德华三世!
三人就往东走。
这这样走着,有一天,地平线尽头出现一座硕大的城堡。
在惨雾愁云中安静蛰伏,于此天地之间,显露孤寂,萧索和未知。
三人就向那城堡走去。
正这样走着。
从那城堡大门扬起嚣狂的尘土,地动山摇之中,大批仗矛持戈的军士出现三人面前。
三人一时愣在原地。
大批军士就要上前来杀三人。
爱德华三世拔剑四顾
杀意滔天
他大喊
“送你们的人头过来吧,劣狗子们!”
罗骁羿拦下了爱德华三世。
“放下你的宝剑吧,我的国王。不要对可能化敌为友的敌人赶尽杀绝”
言罢。转身走向枕戈待旦的大批军士。
用手在怀中抓了一把,伸出手掌摊开在众军士面前,黄澄澄,金灿灿。
“在这个死神统治的国度中,还是拿上这些黄金保险的多。”罗骁羿温言劝慰。
众军士拿了罗骁羿的金瓜子
欢唿着,赞扬着。
欢迎他们三人来到斯特拉斯堡。
三人就跟着军士们向斯特拉斯堡走去。
城堡之下,片片茅草房前纵横绵延,它们每一幢都是孤立存在,又这样紧密相连,在说明他是都是同一类的居所。
这些房屋是堡垒中的卫生组织,他们主要由医生,僧侣还有健康的生者组成,他们建立的目的是对抗这无敌的死神,这些机构为了有效地防疫不惜采取践踏公民权力的措施。
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瘟疫的流行,但是这样一来就出现很多社会问题。
隔离措施限制了人身自由,还制造了很多冤案、歧视和仇恨。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这些茅草房前面,看见里面关押的都是被死神点名的病者。
这些病者或坐或躺,身下稀稀落落的茅草上占满他们的粪便,又黑又大的老鼠们安静的匍匐在他们身边,等待着夜晚到来再出去觅食。
这些病者就这样无望的和老鼠们相伴在一起,光着身子,露出他们的死神印记,目光苍凉的望着门外那一线悲惨的光明,于麻木绝望中等待他们最后的结局。
数十个队伍不断的巡游,观察着这些茅屋中病者的情况。
那些死去的病者一经发现,这些队伍就打开禁锢大门的铁链,用各样农具,不经接触的将死者转移到等待的牛车上,运送至不远处的深坑之中掩埋。
这些病者的衣物和零碎同样被不经接触的汇聚焚烧。
黑烟冲天,惨雾迷漫。
这些失去了病者的茅草房,没过多久就被新送来的病者填充,再一次闭合上它死亡的大门,任由失去自由的铁链将悲惨的灵魂禁锢。
三人就这样来到了城堡大门之下。
大门紧闭。
因为众人的到来,城堡上有那军士探头出来和出了城堡的军士们谈话。
“出去的好汉们,你们原打算杀掉这三个外乡人,不让这些背景不明的人来到我们的城堡,现在却为何并他们一齐来到城下。”
大门下的军士们就大喊。
“开门吧,这三个外乡人比大瘟疫开始前的马厩里配种的高头大马还要生勐”
大门被打开,三人进这城堡。
永远的入城仪式开始。
大批孩童赶忙来见这些从死神手下逃脱的三人。
他们就这样大声唱:
十个小黑人出外用膳;一个噎死,还剩九个。
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
八个小黑人在丹文游玩;一个说要留在那儿,还剩七个。
七个小黑人在砍柴;一个把自己砍成两半,还剩六个。
六个小黑人玩蜂窝;一只黄蜂叮住一个,还剩五个。
三人就在城堡里走。
迎面扑来是死神吐息的冰冷!
薄伽丘这样记录斯特拉斯堡现今的状况:
十屋九空,数里肃杀,百业萧条,愁云惨雾
在平时,儿子埋葬父亲,现在,父亲埋葬儿子
我们看到的还有喝饱死者鲜血的本城无赖,他们自称掘墓人,趾高气扬,到处横行,根本不把病者放在眼里,嘴里还哼着下流的小调,嘲弄病者的不幸。
健康的人现今具有审判一切的权利,还没有被死神点名的他们穿过大街经过小巷。
恣意凌辱那些本城的居民同类。
麻风病人、乞丐、穷人、妓女
这些无告的可怜居民,被这些健康人领导的卫生机构唿来喝去。
要么贡献他们全部的财产,要么提供给这些健康人一时的取乐。
不然就会被冠以那散播瘟疫的“罪魁”之名,或被屠戮,或被驱赶出城。
在这个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城堡都坚壁清野的状况下,出城的结局无他,必死无疑!
无论如何,这些无告的人居民还可以和这些卫生机构的健康人平等沟通,讨价还价!
而那些“被诅咒民族”的居民,在此刻的遭遇真是云泥之别!
从大瘟疫开始的时刻,这些死神统治大地下的“被诅咒民族”的居民就被很多城市居民认为是造成大瘟疫的罪魁祸首!
立刻成为被反对和排挤冲击的对象!
瘟疫的横行令各地的反“被诅咒民族”情绪怒火燃烧,原住地居民普遍相信瘟疫是由“被诅咒民族”在井里投毒引起的
“被诅咒民族”在这座城中的居民已经被分门别类,在固定的街区被集中在一起,在衣服戴上黄色的大卫之星以便区分。
无数“被诅咒民族”居民的申诉,抗议,在此刻无人理睬。
现在,他们这样被集中起来,让我感到非常的忧心,我非常害怕在这种城堡之中看到不幸事故的发生。
我的两位同伴,他们却是没有对这些“被诅咒民族”居民的遭遇感到担忧。
念兹在兹的打听着“彩衣吹笛人”的下落。
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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