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预防有可能出现的亡灵援军,幸存的老弱妇孺被精灵德鲁伊特批进入宿灵殿,残存的巡逻队与青壮年强忍悲痛清理小镇,替死者收殓的同时也排查是否还有残存的亡灵。
在自家破损的窗户外看到了被削掉半边脑袋的埃尔文,弗兰心中一痛,如果不是自己的命令,这孩子也不会死。他刚离家就遇到了前来报告的埃尔文与贝奇,俩人为白天带回的阿尔金人起了争执,相约到巡逻队的训练场切磋一番,结果发现说本该在镇上巡查的巡逻队没了踪影,担心再发生一次兽人侵袭,急忙赶往队长住所,不想半路就听到了警示的哨声。
敌人来袭,村民绝大多数都还在熟睡之中,一番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弗兰做出决定,逃为上。
如今的河谷镇再经不起一次的血洗,村子里囤积的粮食和财务远远比不上性命重要,只要人还活着,那些身外物都是可以再重新累积和夺回来的。
考虑贝奇更稳重些,弗兰让他与自己一同前去小镇入口查探敌情,让毛躁的埃尔文去通知镇民。
跪倒在最好的朋友身边,贝奇原本就脏污的衣物被鲜血浸湿的地面染成赭红色。
“怪我……要不是……”
话未说完,肩上被人重重一压。
“这不是你的错,都怨那些没死透的亡灵!”
“队长……”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把他抬到广场上。”
“可是……”
“没有可是!不想你最好的朋友变成亡灵就把他和其他遇难者一起烧掉。”弗兰也不想这样匆忙,可火葬是预防尸变的唯一途径,德鲁伊和自然之子再强,也不可能时刻照付整个小镇,这些是巡逻队应该和必须做的。
擦去眼泪,贝奇用弗兰从家中拿出的毯子将埃尔文的尸体包裹好,他拒绝了其他队友的帮忙,独自一人将好友抱向燃起熊熊大火的小镇广场。在那里,没有受伤的青壮年已经在自然之子的指挥下焚烧尸体。
一个接一个遇难者被放到拆卸木屋和家具搭建的木堆上,点火,腾起的黑烟与炽火将生与死隔开,人们用呜咽与诅咒来怀念和发誓,定要亡灵血债血偿。
很快便轮到贝奇,他却怎么也不肯放下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埃尔文,脑海里回放的全是两人从小到大的记忆,一起训练,同时加入巡逻队,外出巡逻总是编成一组……
“再怎么不舍,他的生命终究是逝去了。”
自然之子特殊的发音将贝奇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一直以来仿佛被隔离的血腥味忽然浓重起来,贝奇咬紧嘴唇,将埃尔文放到木堆上,从队长手里接过火把。
轰——
腾起的火焰化作壁垒,将埃尔文凄惨的尸体吞没。
“报仇,我要报仇……”
贝奇喃喃自语,与其他失去了亲人的镇民一样,口中不住的念叨。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望向从头到尾都泰然自若,或者是态度漠然来形容的自然之子。
“既然您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不事先预警?”
缀泣声在他的质问下戛然而止,所有人或惊讶或愕然的看着胆敢将这个疑惑问出的少年。
“为何要假装昏迷,让我们把你带回镇子?”
说到第二句,连敬语都免去了。
“贝奇!”弗兰低喝,意图让他住口,只可惜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少年已经全然不顾眼前所站的是轻易就将屠戮了大半个小镇亡灵净化的自然之子,带着质疑的双眼里满是怒火。
“苍蝇不叮无缝蛋,我以为你们心里应该清楚,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用的是肯定句。
抽气声四起,那些原本抱着和贝奇一样想法的人匆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自然之子近乎夜色的双眸。
贝奇的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他竟然问我为什么?
“你——”刚开了个头,就被小麦色皮肤青年不大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没错,这里受到地之柱的庇佑,亡灵绝无可能进入司掌生命的神灵领域。但是……”奇特的声线陡然一变,算不上温和但至少可以称作平和的语调冷硬起来,就仿佛相互撞击的冰晶,带出如暴风雪般的冷意:“那也是在没有内鬼的情况下。”
此话一出,剩下的镇民,包括弗兰在内也低下头,心虚、内疚、懊悔,啃食着每一个知情者的心。
“像河谷镇这样偏远得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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