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琳这边在跟林夫人打听当年的陆夫人陈澄本人,昆谨回到昆氏大楼之后,反过来准备从陆谦余身上下手。陈澄身为陆谦余的妻子,接触最多的也就是陆谦余,陈澄为什么会自杀,陆谦余肯定会知道什么。
陆谦余此人,平时作风算是比较低调。陆家做的事对外贸易,陆谦余早年间跟跟海外联系较多,那个年代的华国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它迅速壮大,宛如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迫不及待地想接收一切能够纳为己用的东西,一方面华国的国际存在感越来越高,变成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另一方面属于民族的自尊感和独立性却完全丧失,浩劫之后的华国奉行全盘西化,一切都崇尚西方。
这样的大环境之下,陆谦余的身上既有西方所谓上流社会的绅士做派,又有本身的大男子主义,因为当时与西方的关系好,所以陆谦余在A市的商圈很是说得上话,大有作为A市商界龙头的意思。
后来随着华国发展,一味地崇洋媚外渐渐在国内行不通,A市这种政商中心首当其冲产生了所谓华国复兴的文化潮流,陆家在A市依托欧美而超然的地位逐渐动摇甚至丧失,陆谦余也不再是一呼百应说一不二的陆生。
但是这些都是别人看到的陆谦余,是众所周知的陆谦余。陈澄为什么会自杀,跟陆谦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些都不能凭陆谦余留给世人的印象得出线索,或者说,现在大家看到的是陆谦余希望大家看到的,背后陆谦余是怎么样一个人,现在的昆谨一无所知。跟陆震东还兄弟情深的时候,昆谨对陆谦余的印象就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长者,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让昆谨有些诧异的是,陆谦余看着陆震东的样子,跟看他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亲疏有别,再严厉的父亲面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像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哪怕淡漠如昆品祥,面对昆谨也不全然是漠视。这是血缘带来的天性,是熔铸在一个人血脉中的本能。虎毒不食子,说的也是这样一回事。
那么陆谦余呢?这是表明了这个人是完全抛弃了自己的本能和情感吗?昆谨沉思,若是陆谦余当真城府深至如此,要从他身上下手就更是难上加难。
“阿姨,我只是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我们的谈话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您就放心吧。”童依琳握着林夫人的手说道,林夫人看着童依琳,突然问道:“依琳,你老实告诉我,你打听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童依琳一愣,像是不明白林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林夫人看着童依琳缓缓说道:“我跟阿澄的关系这么多年鲜少有人提及,如果不是刻意打听,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如果你是出于陆震东未婚妻的角度,对他母亲的死有疑虑,费尽心思想帮他搞清楚当年的真相,我并不相信。”
林夫人顿了顿,见童依琳脸上一片沉静,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跟陆震东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你为他做到这个程度。”童依琳坐直了身子,看着林夫人笑了笑。果然这个圈子里没有谁是好糊弄的,她跟陆震东在外面演得腻味,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貌合神离。童依琳对林夫人说道:“阿姨,是,我确实不是为了陆震东来跟你打听这些事。为了什么我不能告诉您,但是请您相信,我打听这些绝对不是为了去做什么坏事。”
童依琳见林夫人面上还有犹豫,继续说道:“阿姨,您会这么问,想必也是觉得当初陈伯母的死有蹊跷。陈伯母朋友极少,跟您更是一见如故,您忍心看着好友这么多年死得不明不白吗?”
林夫人听见童依琳这么说,有些动摇。陈澄当年为什么会自杀,这个问题也着实困扰了她很多年。陈澄虽然内向温柔,甚至还有些逆来顺受,但是以她对陆震东的上心程度,绝对不会轻易抛下年幼的儿子自行了断的。林夫人回忆着当年陈澄自杀前后的那段时间,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阿姨?”童依琳轻声喊道,林夫人回神,抬头看着她,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今天你听到的这些,只会烂在你的心里,绝对不会外传,也不会成为你手中的武器去达到你个人的目的。”童依琳点点头,说道:“放心吧,陈伯母已经去世多年,我无意打扰亡者安宁。”林夫人对童依琳一向是比较欣赏喜爱的,如今听见她这么说,也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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