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吗?号角是进还是退呀?
再转念一想,坏了!
大帅说了,当号角响起,三息之内必须扔光身上所有的火器,五十息之内必须跑到内城,否则,死!
原本还在缠斗的也不缠斗了,原本刀已经砍到敌人脖子上的——还是砍死算了。
所有的宋军士兵都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地把身上所有的蒺藜火球、火油瓶什么的,一股脑的全给扔出去了。
趁着西夏人蒙圈的时候,全都撒丫子往回跑。
当然也不能全给扔了,刀枪剑戟、弩箭盾牌什么的,还是要拿着的。
特别是盾牌,你要是不拿着,保准没等跑回内城,就被西夏人射成刺猬了!
被一大波火器搞得迷瞪了好大会儿的西夏人,慢慢地又回过神来了。
不对啊?咱们这就取得胜利了?也没有杀死多少宋兵呀?
有胆大的西夏军小心翼翼地爬上城头,就只远远看见撒丫子狂奔的宋军矫健的身影。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来了,我的金碗!
来了,我的小美人!
来了,我的温暖的家!
大批的西夏军登上城头,欢呼来之不易的胜利!
我容易吗?
死伤一万五千余,才终于拿下了延州,的一道城墙。
但就像砸核桃一样,只要砸开了一条缝,剩下的就好办了!没有了城墙的保护,孱弱的宋人一定会像羔羊一样温顺,像百灵鸟一样能歌善舞。
元昊傲然道:“宋人都是废物,不堪一击!”
一帮臣子也纷纷点赞,为大王的英明神武打call。
自觉胜利在望的元昊,刚要说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话”的鸡汤,就听见一声闷响,高大巍峨的延州北城墙就动了起来。
先往上拱了一下,又往下趴了一下,然后就崩散开来。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元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方仲永真是好狠的心啊!可怜我大夏数万将士,竟死于这卑鄙小人之手!”
张元劝解道:“还是不一样的。方仲永故技重施,殊不知是自毁长城。金明寨乃一军寨,搬迁容易,他有能耐把延州十数万军民全部迁走吗?彼辈聪明反被聪明误,必将自食恶果,不得好死!”
不一样吗?
确实不一样。
上次金明寨的陷阱由于受条件所限,需要人在现场点燃***。为此,方仲永很是内疚。
一个简单可靠的延时装置很好弄的呀,你为什么不早点造出来啊?予与汝谐亡,说起来悲壮豪迈,可又有谁真的愿意去死呢?
这次也没用什么延时,费那个劲干嘛?自己占优的时候,还不是想什么时候点就什么时候点。
还有个不同的地方是,这次爆炸的威力大了很多。方仲永把整个永兴军路的陈年火器搜刮一空,又紧急调拨了一批新火器塞在里面,以确保此次爆炸的效果。
至于最大的不同之处,等硝烟散尽后,西夏人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一向自诩风雅的张元张口就骂:“太阳他先人板板!”
一帮西夏文武也是目瞪口呆,纷纷+1。
无他,在倒塌的城墙后面又出现了一道城墙。方仲永这个无耻的宋贼,居然在没有提前天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地修了个瓮城。
怎么办?再去填人命拼死打下这新城墙?
万一后面还有一道怎么办?
好吧!就算方仲永没那么无耻,也没那个能力再修一道城墙。可他要是照方抓药,再炸上一回,说不定咱们全得交代这儿啊!
不用怀疑,那个用世界上所有的贬义词都不足以形容的东西,一定会这么干的啊!
大王,我要回家!
城里人套路太深了,咱这淳朴善良的西夏人玩儿不过他们啊!
元昊强压着涌到嘴边的第二口血,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进攻!不把方仲永碎尸万段,我嵬名曩霄誓不为人!进攻!”
这时,远处的城楼上,方仲永对同西夏人一个表情包的范雍很是得意地说道:“如此,可能让西夏元气大伤乎?”
范雍喃喃道:“有伤天和,有伤天和啊!”
折老大早就看这迂腐的老倌不顺眼了:“屁个有伤天和?老天爷真要是长眼,就不应该让这帮畜生活着,呃不,根本就不应该生下来!”
范雍迂腐却不愚蠢,哈哈一笑:“话糙理不糙,贵仆倒也爽利!彼辈蛮夷,胆敢侵我中华上邦,死不足惜!是老夫着相了。”
方仲永突然说道:“听,雪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