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纪就如此谦恭有礼。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大儒。”
没读过几天书,准确地说是一天书都没读过的折大等人,也很是赞叹。
可不吗?世家公子就应该是温文尔雅,贵气逼人才是。侯爷就吃亏在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才导致动不动就骂人,急了还上脚。这都是缺少家教的原因啊!您就不能跟自己的儿子学学吗?
方仲永不仅不学,还准备一条道走到黑,并且还要把自己的儿子也领到那条黑路上去。
“儿子,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的呀?”对待小朋友,一定要温和,免得吓坏了祖国未来的花朵。
小方正又是一礼:“家里请的先生就是这样教导的,书本里也是这么说的。想来,是不会有错的了。”
方仲永也不说到底有没有错,只是回身对跟在身后的福伯说道:“你先回去,到府里找到夫人,就说我说了,给府中西席三个月的薪俸,礼送出府。”
福伯很是不解:“风格先生虽然为人迂腐了些,但经验老道,为人也很谦和。侯爷因何要将他辞退?当然,他的才学在侯爷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可教授小公子,不需要太高深的学问呀!”
方仲永放下两个小的,抱起大的说道:“学问什么的,其实不重要。就像这满街的商贩,子盐,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贩夫走卒之流,不值一提。”小小年纪的方正,很是清高。
“是,他们或许会在平常的生意中偷奸耍滑,以次充好,甚至是挂羊头卖狗肉。可他们就一定是坏人吗?”
一圈人都在睁大了眼睛,寻找那个在本朝已经算是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黑心商贩:“哪儿呢?街道司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呃,一不小心把后世商贩的标准做法说出来了,在本朝诚信还不是仅仅只能用于贷款的时候,那样的商贩,恐怕早就被游街示众了。
“这只是举个例子,举个例子明白吗?”
众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例子在哪儿。两个小的失去了温暖的怀抱,正在不痛快呢。听见有栗子,都睁大了眼找卖栗子的。
汴梁街头就有卖糖炒栗子的,虽然价格比后世要贵上若干倍,可方侯爷是差钱儿的人吗?
买买买,一个人买上一大捧,咯咯吱吱地咬着,很是有一群青皮逛街的架势。
大家伙都在开开心心地吃板栗,准确地说是舔板栗上的糖。等糖都舔干净了,才用牙咬开板栗,吃起了果肉。
方正再少年老成,毕竟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能对抗甜食的魔力,那惨遭辞退的风格先生,跟可爱的糖炒栗子相比,似乎还是栗子更可爱一点!
吃完了栗子,方正又想起他的老师了:“父亲,为何一定要将风格先生辞退呢?父亲也只是见过他一面呀!”
“有的人,见一面就可以了解的很透彻了。那是一门比较高深的学问,你现在还不必知道。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就行了。”
“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呢?”
“纨绔!只有纨绔才是最幸福的人!”
似懂非懂的方正刚回到家,就在母亲的威逼利诱之下叛变了,整个侯府都知道方仲永是个教子无方的大混蛋了。
除了父亲这个“老混蛋”(方母用语)又一次出去喝花酒了,侯府的三个女主人组成团队,前来劝说方仲永回头是岸,误人子弟不当紧,可你这要把自己的亲儿子往火坑里推,侬脑壳坏掉啦?
方仲永振振有词:“你们不懂!小孩儿就应该多玩,在玩闹中成长。我小时候,不就是整天瞎玩,这才有了后来的开窍嘛!”
方母首先赞同:“没错!仲永小时候可皮了!有一次他爹上茅房,他就故意往茅坑里扔石头,让他爹逮着那一顿揍哟!后来不扔石头了,他提前把那木板弄得快断了。他爹一踩上去,扑通一声就掉下去了……”
方仲永还真不知道,自己前几岁的时候,居然是个熊孩子。晏溶月跟王凌薇也没想到,时而风雅时而戏谑的相公居然是个这样的东西。
看母亲编排自己的话越来越多,“落樱神斧”的故事都快要出笼了,方仲永急忙把已经歪楼的话题扳回来:“我现在如何?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更以弱冠之年封开国侯,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吧!”
这话没毛病,何止是小有成就,简直是大大的有成就!这纨绔似乎也能当?
话都说不清楚的方直奶声奶气地来了一句:“我也要当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