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副班长你真的害怕?”副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潮湿的裤兜,很不自然的问。
机枪手已经跑到了新掩体,一边架机枪一边说:“废话,老子又不是泥捏的,挨了枪子不一样疼的要死!要是运气不好死球了,连老家祖坟都埋不进去!”
“副班长,叫子弹打中了有多疼?”副射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问道。
“给个新弹匣!你说撒?”
“窝说,被枪打了有多疼!”副射手抬高了声调,似乎是和机枪手的聊天让他略微忘却了恐惧,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
“哒哒哒!”
这挺捷克式轻机枪再次投入战斗,一个正在向前跃进的土黄色身影动作有些迟缓,被子弹嗖嗖追上,顺着山坡往下滚了两圈,就再也不动了。
“我说不来,反正疼得很!”机枪手在点射的间隙抽空回了副射手一句:“反正去年年初,团长手指头叫子弹打断了一根,嗷嗷的叫,我都看着了!”
副射手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机枪手脸色一变,按着他的脑袋趴在了地上。
“轰!”
一团耀眼的火光在机枪阵地前两米的地方炸开,副射手脑袋快被按在了裤裆里,后脑勺都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
“鬼子掷弹筒!快,转移!”
还没等副射手反应过来,机枪手已经一把拽过了机枪,连推带踹的把副射手弄出了掩体。
鬼子后方的掷弹筒准头好的吓人,第一轮试射就打掉了二营一挺捷克式,还逼迫其他几挺机枪转移了阵地,刚被第二次压下去的鬼子步兵们再次嘶吼起来,开始向近在迟尺的二营一线战壕展开突进,好几个鬼子已经从腰里拽下了手榴弹,试图冲到够得到的距离就丢出去。
除了掷弹筒,日军位于后方的九二式机枪组也找到了目标,向着二营没有被掷弹筒逼走的轻机枪开始压制射击,手指粗的重机枪子弹打在机枪掩体前的土地上,光迸溅起来的灰土就有一米多高,使得二营官兵的火力密度再次下降。
看样子,鬼子在短时间里就成功扭转了战场上不利的局势,不过二营也不是吃素的,针对鬼子这些老套的反制,祝古盛见招拆招,布置在两翼的机枪二连立刻开火,数挺民二四重机枪以更快的射速和更勐的火力重新压制住了还没跑出几米的鬼子步兵,迫使鬼子那些刚打完一条弹链的九二式重机枪不得不放弃对阵地上轻机枪的压制,调转枪口和二营的重机枪展开了对射。
在望远镜里看到鬼子后方不加遮掩的重机枪阵地,一直守在前沿的二营长祝古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们现在这么嚣张,是欺负中国军队一般都没有什么反制措施,既然如此,等会有他们好受的。
要知道,炮营的杨营长刚刚才扛着他宝贝的炮队镜离开这里,能让杨武蹲在前沿写写画画老半天的目标,除了鬼子的重机枪阵地,还能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