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习惯早起跑步,通常是六点钟,天有时还是黑的,会看到路灯还亮着,发出透白的光,薄如蝉翼,如同月亮女神的轻纱笼罩。微凉的湿空气吸入肺中,令人十分舒适。
跑完步,大约到七点钟。洗完澡出来,可以看到桌子上摆着哈得森太太做好的早餐,面包鸡蛋与咖啡。
哈德森太太只做了三份早餐。
巫盼这几天跟着他的导师一起做一个天文观测项目。吃住都在学校里。
一般是由哈德森太太将夏洛克的早餐送上去的,但是自从夏洛克将房门钥匙配了一把给巫真保管,她可以随意进出之后,送饭这个任务莫名其妙的就落到了巫真头上。
巫真端起早餐上楼,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没关,留了一条缝,巫真一推门,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穿着深蓝睡袍的夏洛克。
听见动静,夏洛克迅速坐直,面色苍白。
看着巫真金来的亚盛如同一个吸血鬼盯上自己的猎物,那滋味很不好受,巫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夏洛克眼神淡漠的移开。
“你又一整晚没睡?”
巫真将餐盘放在沙发桌上,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说:“夏洛克,坚持住,这是你戒烟的第一天。”
夏洛克双手抓住沙发枕枕边,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
声音闷闷的传来:“我不需要尼古丁,我需要的是案子!自从上一个案子结束之后就再没有有趣的案子了,伦敦就不能多点凶杀案吗!”
“你最好睡一觉。”
“我需要清醒。”
“睡觉。”
“清醒。”
“睡觉。”
“清醒。”
或许是两个人都意识到这种讨论没有意义且十分幼稚,都静默下来。
夏洛克扬起一抹奇异的笑,语调上扬:“真,我真羡慕你。”
“我知道,因为我的脑子基本不需要转动。”
巫真在夏洛克伸手拿咖啡之前抢过加了两块糖的咖啡,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你在做什么?”
“很明显,喝光你的咖啡。你需要睡眠。”
夏洛克盯着她的脖子,像是看见咖啡在她的血管中流动,突然偏过头去。又站起来,走向卧室。
“你在干什么?”
“换衣服,准备继续探访店铺。”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你换衣服不关卧室门?”
“我从不关卧室门。”
“那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什么?”夏洛克的声音从卧室传来,说:“欢迎你来看。”
巫真没话说了,她不是女流氓,也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So
夏洛克再一次胜利。
走出围绕贝克街两英里范围内的最后一家店铺,巫真还在回味刚才店老板如同见鬼一般的神情。
夏洛克的办事效率奇高,几天时间内拉着巫真走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几乎每一条小巷内的小商铺都能被他知道。
他似乎将“恐吓”当做一种新的乐趣,代替办案给他的兴奋感。
也因此,每家店铺老板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惊吓。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夏洛克拿出手机看时间。
“已经中午了,这附近唐人街有一家饭店还可以,去那吃饭。”
“你对唐人街感兴趣?”
“案发地点。”
......怪不得。
唐人街上用铁丝悬挂着一排一排的红灯笼,这里的店铺门面通常用红色装饰,好像在人们印象中,中国就是红色的,鲜明的红。
这家店装修豪华,室内悬挂金黄色古典宫灯,里面亮的是电灯泡。暗色墙面,光线不甚明了。和普通的中餐馆一样,人声有些吵杂。点单的服务员是一张亚洲年轻的面孔,看见巫真后眼神亮晶晶的,只是问她要点什么。
他们坐的是临街的窗户,远离人群,等餐时夏洛克习惯性往窗外看。服务员先端来果汁,巫真端起润了润口。
“在看什么?”
“麦考夫的眼线。”
“......”
“他给你安排了眼线,用来监视你?”
不管听过见过多少遍,巫真还是不怎么能习惯这对兄弟的互相针对。他们之间的行为就像一方欲图掌控另一方行为,被掌控的不断反抗,并成功。这种行为周而复始,双方都不会疲倦。
看,多奇怪的逻辑行为。
简直就像两个高智商之间你来我往互相挑衅的游戏。
“你从哪看出来的,我怎么没发觉呢。”
巫真自认为自己的侦查能力还不错的。
夏洛克总结道:
“你的脑袋对危险毫无预知能力。”
所以夏洛克不准备告诉巫真监视他的是英国顶尖的特工其中的一份子,她怎么可能轻易看出来。
“毫不意外,世上有几个人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呢。”巫真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她是心理学专业的,不是学刑侦。专业不同,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隔行如隔山,侦探学弄错了,她也不会妄自菲薄。要是自己专业知识错了,巫真觉得自己会羞愧死的。
夏洛克低头安静吃饭,餐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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