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握住拳头,咬牙发誓道:“我一定会打破这个谜团!”
兰儿一怔,她好久没见到如此坚定认真的吴雪了,甚至一度忘了他这独挡一面的魄力,只当他是跟着几个师傅修行的毛头小子了。
她顿了顿,莞尔一笑,心底给他鼓劲助威。
蝶梦在一旁见吴雪暗中握拳坚定的模样,也是微微一怔,她那双眼睛里似乎包含很多东西,但却不甚明了,只如雾似电,转瞬即逝。
她走到兰儿身边,仰起脸看着吴雪,揶揄道:“嗬,想不到这家伙倒也有如此决心。”
吴雪打量着在场众人,尤其是那三位住持。他们都已经不是年少僧人,但是要比惠悲大师年轻很多。吴雪根据时间推断,他们跟着惠悲大师来临江城时都差不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十二年一过,也还只是三十多岁。
三十岁,还很年轻。年轻,就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想办法解决欲望。若是心智不坚定,很有可能被百里青峰暗中策反。而且他们完全有可能早已经跟了百里青峰,伙同寺院上下百十余口干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吴雪心想当下切不可打草惊蛇。若是他们真的跟百里家有关联,那这个寺庙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此刻若是让他们生疑,恐怕所有证据都会抹杀殆尽。
惠悲大师的尸身究竟是不是他们藏起来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他们人力有限,也不可能把云响寺彻查一遍。
一些构想已经在吴雪脑海中形成,但还有些骨架有模糊松动之处。
他们待在寺庙里也没有什么头绪进展了,于是便先告退。三位住持表示会严查此事,吩咐全院众僧严加盯防,若是有什么动静,立马禀报。
众人走出了大雄宝殿,俱是有些失落怅惘。天空中的乌云似乎不在天上,而是在心里。一阵阵凉风吹过,预示着暴雨将至。
张节陵走下殿前的石阶,抬头仰望着寺院上空的乌云,喃喃道:“老友人,你死了也还是要捉弄贫道一回吗……?”
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想要尸体呢?尸体又不会说话。能有什么秘密,必须要把他的尸身也掳走?想到此处,张节陵心生愤恨,觉得盗经也就算了,可这些人丧心病狂到连尸体也盗……
张节陵苦笑说道:“我始终想不明白,惠悲的尸身有什么诱人之处吗?年老色衰,还不如贫道姿丰神伟。想不通,想不通……”
他笑得很勉强,依旧说着俏皮腔,可没有人觉得好笑。他哽咽的腔调足以表明他内心的伤感与无奈。
他接着说道:“死人有什么秘密吗?死了还有什么秘密!”
吴雪道:“死人自然是不会有秘密,但是他可以在死之前藏下秘密。”
众人俱是看向吴雪,问道:“惠悲大师临终前藏了秘密?”
吴雪有些赧然,立马改口道:“哈哈……没有,没有。我只是这么觉得的……”
他脑海中忽然闪现一道光,就像是雷鸣的前兆一般。他又想起了惠悲大师临终前对他说的话。一定要找到,一定能找到。雪公子,雪容公子……
吴雪有一种徒劳无获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放弃使然,就像是你做了个把月的努力,却像是被当成笑话任那躲在阴暗处龇牙咧嘴不知道还有什么小伎俩小手段来消磨你的积极性和耐心的密谋者全盘否定的感觉。
突然间,一种无比沮丧的感觉弥漫他的心头。他就好像吃了一颗酸涩的橙子一样。可橙子酸的是口,而这却是酸在心里。酸中还带着些许甜蜜。很奇怪,先前那种自我激励突然间就化为了泡影。他自己都有些惊奇,原来信心可以消失的这么快。人总是想方设法来安慰自我的内心。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情感要受别人掌控?为什么自己先前还很坚定,突然间就担惊受怕了?
这所有的谜底都欲待解开,可是他被这种莫名的感觉牵绊,缠绕全身。他明白,自己似乎已经要被打败了。而打败自己的不是暗中的敌手,而是自己的恐惧和怀疑。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的头很晕,摇摇晃晃地下了阶梯。没有人发觉。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下定决心的人突然间就泄了气。
远处的山峦陷入一种迷雾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吴雪感到疑惑,为何世事如此难料,又如此变化多端?他看着远处翻滚蔓延的雾气,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过去的,已经无法更改。仅仅能做到的,只是张望着,回忆罢了。那道声音先是很微弱,却如雾一般不停地变化着,缥缈如梦。
渐渐的,那道声音近了,就好像是在他耳边所说。他听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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