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文溯星转身朝着这几天一直待在这里的今川日向喊道“让雪峰去西侧防线,竹寿去东侧防线,许落琼和齐鸠不许出来!”
现在已然黄昏,对方人显然比己方多,他作为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必须去做到多方面支援。
天黑的时候,敌人开始进攻了。
先锋朝着壁垒径直冲了过来,他们扛着略长的钢板,那钢板显然是为了通过面前的壕沟。而就在他们冲到距离壁垒大概三十多米的地方,数盏从车上拆下来的远光灯亮了起来,将原本一片漆黑的壁垒前彻底照亮,而冲向光芒的那些人,在这一瞬间,如同瞎子一般。
虽称不上万箭齐发,但是数十发弩箭和弓箭在那一瞬间射了出去,而后,是第二轮,第三轮射击。每一轮射击都有不多的人倒下,但是他们还是冲到了壕沟前面,铁板被架在了壕沟上,而他们,敌人冲了上来。
近战的队伍站到壁垒顶端,手中拿着长武器,居高临下地捅着那些涌上来的人,但是仅有一排的防线,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冲散。
文溯星见状,拎起铁锹便跳到人群之中,铁锹锋利的边缘切开皮肤,又一次,将力量输送到了他的身体中。他的身体,在不断地掠夺着那些冲上来的人的生命力。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他的腰、腿、手臂、背肌,几乎全身都在以杀戮为目的舞动着,惨叫和嘶吼,就如同他舞蹈的配乐,而这舞曲留下的,只有地上为他伴舞的干尸。
突然,一句话语,突破了这无穷尽杀戮的帷幕,冲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文叔叔,东线要顶不住了。”
文溯星几乎是本能一般,朝天上一跃,随后化作红雾,涌向东部壁垒。从天而降,落在壕沟前,直接以腿带胯、以胯带手,将壕沟上的铁板全部掀翻。左手的金色藤蔓也延伸了出来,在地面上像是蛇群一般扩散开来,拖拽着敌人不能上前。
杀戮持续着,他的理智像是风中残烛一般,被血腥味和不断充入身体的力量所驱使,持续着他的杀戮。东边守不住便化作红雾飞向东边,西边守不住了便飞向西边。
不知敌人的攻势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当他打倒最后一个尝试冲过壁垒的人的时候,仍是午夜,而他,则呆呆地站在西侧的壁垒上,身后是守卫西侧壁垒的战士们。
他缓缓回头,看到那些战士呆然的表情,战士们也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欢呼声响了起来。
“文老板!文老板!文老板!文老板!”
文溯星四下环视,发现地上格外干净,只有标本一般的一具具干尸,而他则像是一个过路人。
比起刚刚杀戮着的文溯星,他,就像是一个与这件事毫不相关的人,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一个什么东西,操作着他的身体做的一般。
“为何我的身体充满力量,我的身体却如此空虚?”
“为何我进行了一场杀戮,却不因此感到悔恨自责?”
“为何我以威能肆虐这里,反而得到了我同胞的赞誉和歌颂?”
这每一个问题的答案,他都知道。
“因为我是为了同伴去杀戮。”
而在这之后,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难道为了同伴,就可以进行这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残暴的杀戮么?”